卿家尚不知大祸临头的卿玉轩指挥着几个身强力壮的中年仆妇,抬着几只硕大的水缸,正自在从自己土法子制造的蒸馏器里面接出粉黄色的透亮的酒头,眼看着一只又一只水缸慢慢的满了起来,卿玉轩摸了摸鼻子,嗅了嗅空气中浓郁到了极点的酒香,呃,也可以说是酒糟味。心中乐开了花。
烈酒。
卿玉轩从来也是不喜欢喝的,她如今弄出来这些酒来,目的不外乎是打算将之兑换成大笔大笔的银子罢了,以她目前对这个世界的酒文化了解,自己十万两银子一小坛的憧憬,相信很快就会成为现实!
当然,这也不全是为了挣钱,还为了……让这帮土包子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做“酒”!
中华的酒!
没得到本小公爷认可的酒就是垃圾,只有本小公爷认可的酒才算是美酒!
就是十万两一小坛!
哪怕是全家抄斩也不降价!连酒也酿不出,也好意思活着!还不如一个一个自己抹了脖子,活着也不怕丢人现眼?!
其实,卿玉轩真正的目的是,卖完这一批,以后再也不卖了!以后每个月只酿出个十几二十坛够自己一家喝就行了。至于别人,哼哼,哪怕是皇帝陛下想要喝,卿大纨绔也是一梗脖子,说没有就是没有,你能咋滴吧?!有本事你砍我脖子啊,来来来,往这砍,千万不要手软!
先吊起了你们的瘾头,然后“嘎吱”一声截住!老子从此不酿酒了!再让你们一个个的回头去喝那些垃圾去,让你们一个个的难以下咽。
卿玉轩很期待到那个时候,这些有钱的贵族们脸上的表情,想必会十分精彩的吧?看着也是赏心悦目啊……嘎嘎嘎……
老子就等着这份精彩。
睡梦中的卿玉轩,自然不知道,自己屋外的那颗大树上,一直蹲着一只“大鸟”,直到天泛起鱼肚白,这才悄然离去。
那只“大鸟”靠在树杈边,任由飘雪落在自己的身上,那双灰紫色的眸子却一直映着卿玉轩闺房中的灯火。
他看着卿玉轩慵懒的躺在床上,只盖着一层薄毯子,忍不住心生埋怨,那个脑袋迷糊的小丫鬟怎么不知道给他盖厚点,这万一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
他看着卿玉轩嘴角偶尔掠过一抹笑意,心里猜度着,她又做了什么好梦?可曾梦到我了?
他看着卿玉轩时而蹙起的眉头,不由自主的就伸出手,想要为她抚平,可他最终还是缩回了手。
不能,不能吓坏她了。
听说她遇袭的消息,他差点就要强行冲破身体里面的封印,去她的身边,保护她。若是没有了她,就算是得到了天下,还有什么意义?
当他得知,是别人救了她,他多么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是自己守护在她的身边?
他愧疚难当,一入夜就立即醒来,就为了能够在第一时间看到她还安好。
是什么人想要她的命?竟然还派出了二级阵法师来刺杀她。
他在心中跟自己发誓,一定要将害她之人毙于掌下。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伤害她的轩儿。
天亮了,没人比他更憎恶天亮,他还不想离开,他还想守着那盏灯火,还想要看看那张睡颜。
可是,天亮之后,那暂时解开的封印又要恢复了,还有两个月,这两个月的时间对他来说,是多么漫长。
“轩儿,你等着我,我一定可以守护你。”
卿玉轩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
卿玉轩觉得这几天总是睡得很沉,一点警觉也没有,难不成真是堕落了?嗯嗯,有可能,毕竟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又不需要劳动的腐朽日子,人实在是太容易堕落了。
下一秒,拍了拍自己的脸,摇了摇鸡窝似的头发,反正父亲已经好了,国公府也没她什么事儿了,也该放松放松了。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准备起来洗漱、吃饭……
国公府门口已经停放了一辆超级豪华大马车,六匹浑身雪白的骏马套着车辕,站在雪地中喷着响鼻,两列国公护卫簇拥在马车周围,派头十足,国公府一片忙碌,小公爷要去参加相亲宴啊,这是多么重大的事情?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