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声清脆的轻笑,帷帐一角被撩起,一袭白衣的卿玉轩正把手上的血一丝不苟的揩在那张雪白的细棉布上,缓步而出,宛如久未谋面的老朋友一般招呼萧小公子,“哟~,都来了?抱歉抱歉,刚刚有点私事儿,让你们久等了啊。”
随着帷帐被撩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迎面扑来,萧小公子看着卿玉轩手上那块带血的细棉布,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胃里有些翻腾,再看卿玉轩那张脸,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举止优雅,清丽脱俗,气若幽兰,魅而无骨。俨然一个羊脂美人。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冰肌藏玉骨,新月如佳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眉若远山,明眸善睐,柔桡轻曼,妩媚纤弱。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俊俏的男子,跟世间最绝艳的女子相比,都毫不逊色。而且,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的阿姐,萧子婳,俨然就是九州第一美女。
可是,在这位男子面前,阿姐,那就是一朵喇叭花。
卿玉轩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呆愣住的萧小公子,心道,“都是纨绔中人,这货要是认识老子,那就不好玩了。”
半响都无人说话,场面竟然陷入一度尴尬之中。
身后那中年人连续捅了萧小公子几次,他都毫无反应,最后还是直接揪了那萧小公子一把,才回过神来。
萧小公子抹了把嘴边的口水,看着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不由得面上一赧,色厉内荏的瞪了卿玉轩一眼,“是你打伤了我太师太傅府的人?”
一听这话,卿玉轩不由得激动了一下。
不认识也对,太师太傅府和国公府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连萧子婳都不认识老子,这个常年在家绣花的小公子更不可能认识老子了,这下有趣了。
卿玉轩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晚上的去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那几个地痞流氓原来是太师太傅府的?”卿玉轩煞是意外的惊呼了一声,“随手”却把那块带血的细棉布,“啪”的一声向前扔了出去。
“啊!救命啊!快救命啊!”
萧小公子不断的翻着白眼,忍受着脸上难受的铁腥味儿,惊慌失措,几乎吓得摔倒,宛如脸上有一坨狗shi一般,一阵气急败坏,鬼吼鬼叫,“来人啊来人啊!快把东西拿下去!”
卿玉轩只是莞尔一笑,转过头对着刘嫂交代道,“找两个人把你丈夫挪到床上去,注意保暖,需要的灵药待会儿我会派人送过来,小心照料着,挺过这三天,人才算是彻底救回来了。”
“少爷。”刘嫂腿一软,就要给卿玉轩跪下,“您的大恩大德,我……,我如何才能够报答您啊?”
“我这不是要买你家的酒和牛肉吗?”卿玉轩一把扶住刘嫂,“诊费、手术费、药费,加起来,正好够给您的酒钱和肉钱,待会儿给我准备一坛子清酒,两斤酱牛肉便行了。”
卿玉轩身后的孙晋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小祖宗还惦记着酒和肉啊?
话说,您这刚刚才搞了那么一出血啊肉的,您确定您还能够有那胃口吃得下去?
孙晋暖要是知道前世卿玉轩可以一边吃着泡面一边指着尸体给手下学生讲解解剖学知识,或者一边吃着火腿一边在黑界双方都没有子弹了的情况下拿着大刀砍人,有时候血都飙在火腿肠上了还是照样吃,恐怕就不会这么惊讶了。
“……说完了没有?”萧小公子出师不利,爆吼一声,白净的脸也跟着涨红了。
饶是人家萧小公子想要装一下深沉,现在也装不下去了。
在有重度到已经变态的洁癖和轻微晕血的萧小公子眼里,卿玉轩将带血的细棉布扔在他脸上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不共戴天、不死不休的节奏了。
就算他长得再俊美,也要杀!
但是,尼玛的,竟然还被无视的这么彻底,两个人居然还闲聊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彻底不把他放在眼里是吧?!
好吧。试想,人家带着四个牛掰哄哄的“高手”来要你小子的命,你小子居然还在那里说着不着边际的话,究竟是想要怎么个死法?
曾有人言:一个人的活法是单一的,一个人的死法却是多种多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