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张家成什么样了?
薛怀气得心肝发颤,他思量个来回,便站了起来。
立刻叫人备车,心神忐忑地赶去谭大夫府上告罪。
一路上薛怀思虑了种种可能情形,他甚至想到了自己可能连门都进不去。
然而到了谭府,他下了马车,不仅进了府门。
还被谭府下人们好生引着进去,薛怀失了策,但却更加紧张忐忑。
事出有异,必有怪哉,薛怀同谭本徽并不熟稔。
对谭本徽只存了些刻板印象。
薛怀原先觉得谭本徽是个一板一眼高风亮节的清正文官。
但张遗事后,他便转变了态度,觉得谭本徽气量窄小。
更是公报私仇,总之薛怀自觉自己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谭本徽。
毕竟谭本徽狠起来,连成王和张相都不放在眼里。
这样一个厉害人物,说忠不是,说奸也不算。
然就是这个叫人不敢得罪的人物,今日硬是被薛涛给得罪了。
薛怀作为薛涛的我,面对这般情形。
当真是欲哭无泪,他一路走来,心里早便将薛涛这个不肖子骂了不下百遍。
薛家祖坟上冒的青烟或许不是青烟,而是山火。
不过是没着而已,一着起来指不定要烧个漫山遍野,坟平碑倒。
谭绍近来闭门闭关地养伤,今日才刚刚出门。
便又仰倒着回来,谭本徽说不气也不可能。
孙氏儿女心重,眼见谭绍鼻血横流,又昏迷不醒。
登时便哭成了泪人,谭本徽嫌她哭声太大太烦。
索性离了后院,跑到前院还没消停多久。
便闻听肇事打人的薛涛父亲薛怀找上门来赔罪。
谭本徽摇头,叹气,感慨,心道这薛侯爷同他赔的什么罪?
薛怀跟着下人们进来,他见到谭本徽正襟危坐。
心里便咯噔一跳,登时便心虚地将头低了下去。
又顶着头皮憨厚地赔笑过来,说道:“谭大人好啊?”
话一出口,薛怀便自觉失言,他暗暗悔恨。
自己怎么能这么说呢?儿子被打,做父亲的怎么能好呢?
只是话已出口,薛怀也收不回来,他觉得尴尬至极,便将头脸又低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