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成王更是不置可否。
更加觉得成王此番偏帮过了头,有些过分。
人心经不过连番的旁敲侧击,眼下谭本徽便是。
且谭本徽本就心情郁结,更是能叫外人言语影响,继而动摇。
你若无情,我便无义,难怪谭本徽要如此作想。
成王此番处事确实失当,少了推己及人的雅量。
多了份理所当然和自以为是。
裴绍沉思片刻,拍板道:
“此事需得查清,明日本王便进宫面圣,亲自请示此事。”
谭本徽与黄允全皆松了眉眼。
前者神色里含带了几分出了怨气的畅意。
后者神色里则带了几丝得逞的欣然喜色。
诚然,今日若不是黄允。
张昱高价买簪的事还不会闹至京兆府这等明面上。
更不会有缺口被传至民间,再者,今日若不是黄允撺掇。
此时裴绍还不能直接介入此事中。
自然也不能叫裴绍顺理成章地应下。
还要请报给皇上知晓。
鲁王想得极是,裴绍此番精明之处就在于。
他乘了鲁王掀来的东风,并添了一扇,让这风刮得更快些。
毕竟张遗这棵大树要倒,怎样倒也压不到他身上去。
且就此削弱些成王势力,他也是乐见其成。
张昱天价买簪,此事若放往常,倒还没有什么。
但今时不同往刻,皇上可是明明白白说了要纠察百官的。
此时此刻张昱这般高调,不查他还能查谁?
王德平早间那句“陛下今早还想寻殿下的”,换算过来便是:
“陛下要你上朝参会”,裴绍当时听到便心知肚明。
这才有了下午黄允套供一事。
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讲究的就是瞬息之间。
而要成事、能成事,也必得把握住这些瞬息之间。
张遗从前还能是一代不折不扣的忠言逆耳之臣。
但他错过了这个瞬息变化,往后生涯便难以尽数预计。
成王从前已稳,但他错过了这个瞬息变化。
往后回想只怕也要后悔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