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琰被他冰凉的手指一碰,整个人激灵了一下,原本带着几分醉意的眸子氤氲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痛苦。
姜冕忽然上前,紧紧抱住郑琰。
郑琰没动,任由姜冕抱着。
“放心,”姜冕说:“有我在呢,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郑琰眸底巨震,他微微抬手,似乎想抱住姜冕,却仿佛在顾忌着什么似的不敢抱。
“叮——”
又一阵寒风吹过,角檐下的风铃再次响了起来。
姜冕的发丝被吹起,扫到了郑琰指间。
郑琰手指弯曲着,下意识地想将那长发握在手里。
可风停了,他到底没抓住那从手中划过的乌发。
姜冕松开郑琰,侧过头,要去吻他。
郑琰轻轻一偏头,错开了。
姜冕碰了个空,郑琰忽然说:“我累了,想回去睡了。”
姜冕有些不可置信,眼眸中带着几分惊诧:“你生气了?”
“没有。”郑琰语气冷淡淡的,他甚至都没有看姜冕:“就是有点累,想睡觉。”
“好。”姜冕松开郑琰,郑琰从他身边侧身而过。
姜冕转身,默默看着他走向长廊尽头。
郑琰径直走向远处,直到最后转过拐角,都没有回一次头。
晚上姜冕再来的时候,郑琰又走了。
姜冕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于是又回去了。
接下来几天,郑琰总是早出晚归,姜冕几次要见他,都扑了个空。
姜冕何等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是郑琰故意不想见他?
只是郑琰现在心情不好,他也没办法。
大臣们还跪在王宫门口,王书还一封封地往宫里递,全部都是劝谏他三思的。
所有人都反对他这个决定。
君臣之间谁也不愿意服输,一直对峙着。
姜冕跟大臣们的对峙还没分出胜负,另一条流言率先在浔阳城里传了起来。
整个浔阳城都在传,郑琰跟姜冕不是单纯的主仆关系,而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因此所有人都明白了,为什么姜冕不惜跟朝臣和全国作对,也要一意孤行封郑琰为上将军,搞了半天,两人是这种关系。
“怪不得,我说怎么国君不惜跟所有人作对,也要让那下三滥的刺客做上将军。搞了半天,原来是有这层关系啊!这就说得清楚了!”
“要我说,咱们国君还真是重情重义啊!”
“是啊!这算不算伉俪情深?!”
“兄台此言差矣,君上虽然荤素不忌,连刺客都能下手,但那刺客好歹是男的,是男的,又怎么能用伉俪情深呢?”
这可是爆炸性新闻,浔阳城的各大酒肆里又热闹了起来。
各种形形色色、鱼龙混杂的人聚集在浔阳城的大小酒肆里,肆无忌惮讨论他们的国君跟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刺客的恩怨情仇。
“兄台此言差矣,”一名男人道:“虽然是男人,行的却是男女之礼,怎么不能用伉俪情深?”
“说的是。”另一名中年男人点头附和道。
“不过既如此,”又有人开口了,那语气不免幸灾乐祸:“我觉得君上不应该封那刺客做上将军,而是应该封他做王后,这样才能彰显他们的琴瑟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