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昨天他们在画室看到的浮雕发出的味道很像。
杨冬青不适地揉了揉鼻子,骤然闻到这些香味,总是会让他的鼻腔发痒。
殷亦九看了他一眼,他摇头表示没事。
杜明澜来得很快,高个子,眉眼俊秀,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都透露着几分不苟言笑的板正。
他一出现,殷亦九就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喜欢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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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澜把外套脱下来,杜鑫雷就过来接过去带出了门,他挽了下衬衣袖子,杨冬青发现他手臂上还戴着袖箍。
杜明澜在茶几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就是杜明澜,请问二位找我有什么事?”
声音和昨天浓雾里的杜明澜很像,只是更加沉稳厚重。
殷亦九是不想说话的,杜明澜认出了他,他也只是点头示意。
交流的事还得杨冬青来。
在来的路上,杨冬青构思了好几种聊天模式,有直接甩出那封信的,有委婉询问梅昕玉的,也有直截了当问杜明澜是不是1936年那个杜明澜的,还有好奇问杜明澜是怎么从上个世纪活到这个世纪的……
此刻面对面的情况下,杨冬青却选择了另外一种他觉得更适合作为开场白的方式。
他说:“你好,我叫杨冬青,是市局刑侦一队的。我们昨天接到求救电话去了云山的山海敬老院。”
杜明澜抬茶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问:“人救到了吗?”
杨冬青看着他说:“救到了,我们还见到了那栋小楼的主人。”
杜明澜猛地抬头盯着他。
“他叫梅昕玉。”
杨冬青话音刚落,杜明澜就放下了茶杯。
“我们还见到了他的爱人。”
杜明澜低声重复:“爱人……”
杨冬青说:“对,他的爱人。虽然没有看清长相,但是好巧那人也叫杜明澜。”
说完这句,杨冬青就不再说话,杜明澜也没有出声,隔间里瞬间沉默下来。
茶水清淡,冒着看不清的热气。
好一会儿,杜明澜才说:“我就是杜明澜。”
“那真是太好了。”杨冬青从衣兜里拿出那封被他捋顺褶皱的信封,“这是梅昕玉给你的。”
杜明澜伸手接过去,杨冬青看到他的手指微微颤抖。
深呼吸一下,杜明澜说:“他确实提过给我留了一封信,可惜没来得及给我。”
杨冬青没说什么,又听他重复:“没来得及……”
杜明澜身上的沉稳和不苟言笑尽然散去,整个人突然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悲伤。
那悲伤似乎反复折磨他良久,以至于刚冒了头,就熟练地压弯了他的脊背。
杜明澜认识殷俊,他身上的怪异之处肯定会引起关注,那殷俊肯定了解过他,如果他有什么问题,不可能还好好地开着鸣玉轩。
虽然杨冬青心里对他和鸣玉轩的关注程度不会下调,但既然信已经送到,也就没必要再待下去。
主要是杜明澜此刻的情绪让他不想继续打扰。
就在杨冬青二人打算告辞的时候,垂着头的杜明澜突然问:“你们见到他的时候,他发生了什么?他,还好吗?”
杨冬青二人对视一眼,殷亦九如实相告:“被人围住。”
杜明澜捏紧了桌角,抬起头露出泛红的双眼咬牙切齿地说:“马三那个狗杂碎!”
看来那群土匪的头子就是他口中的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