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殷亦九偏头疑惑地问他。
“没事。”杨冬青转来目光,突然想起那封信,以及在1936年看到的杜明澜,他说,“明天有空不,咱们一起去见见杜明澜?”
殷亦九这会儿似乎清醒了,他说:“你把那封信带回来了?”
杨冬青点头:“如果此杜明澜确实是彼杜明澜,那这封信也许该给他。毕竟这封信是唯一被带到这个时空的东西。”
杨冬青心中有几分愧疚,也许他把这封信带回了现代,就会导致杜明澜看不到这封本该写给他的信。
梅昕玉特地写给杜明澜的信。
殷亦九解释道:“也许和梅昕玉的执念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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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封信,其他的任何东西都没能来到这个不属于它们的时代。这也许确实和执念有关,却不知是梅昕玉的执念,还是杜明澜的执念。
“好。”殷亦九说,“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杨冬青笑着夸张地说:“好嘞,多谢小阿九,请问您想吃什么呢,小的这就鞍前马后给您安排!”
殷亦九很少情绪外露,这次他却对杨冬青无奈地微微皱了皱眉。
杨冬青笑着推着他进了一家饭店,给他点了一堆蔬菜,说是好好犒劳他,他自己也跟着再吃了一些。
吃完饭,两人往特事处走去。
杨冬青打算送殷亦九回特事处,自己再打车回家。
在路上,殷亦九把在异世界看到的事情都和杨冬青说了,包括梅昕玉和杜明澜那隐秘的爱恋。
杨冬青听得很专注,等殷亦九语气平淡地说完,他才感叹:“那时候挺不容易的。”
其实现在也大多都挺不容易,爱上同性,这条路放在任何时候都难走,社会的包容,家人的理解,这些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也许以后会有所改变,但不是现在,更不可能是过去。
殷亦九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他只说:“我一直在思考,梅昕玉究竟要去哪里?”
杨冬青接道:“那里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了,为什么他的小楼屹立不倒?”
还有——
“梅昕玉这个人很奇怪。”殷亦九说。
“哪里奇怪?”杨冬青脑海里浮现出梅昕玉的作品以及他的落款,当然,让殷亦九觉得奇怪的肯定不止是这些。
果然,殷亦九接着说:“他的气息很奇怪。”
杨冬青就觉得那个人面对那么多土匪和武器还能无惧无畏,似乎挺厉害的,倒没有注意到他的气息。
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特事处门口,杨冬青说:“明天再说吧。”
正好出门倒水的罗大爷看到二人,就招呼杨冬青一起进去坐坐。
杨冬青可不想被他拉着教下棋,就摆了摆手和殷亦九说:“那明天我来找你,我先走了。”
看殷亦九点头,他又大声和罗大爷说:“罗大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下周见啊!”
今天周五,可不是下周见嘛。
罗大爷还得洗菜,就没多说什么。他最近新买了一种老母鸡汤面,就想着加点蔬菜更好吃,吃完了还可以和小九下下棋,多好的生活呀!
罗大爷哼着歌洗菜去了。
杨冬青站在铁门外,殷亦九站在铁门内,都道过别了,二人却都没动。
“怎么?”
“还有事吗?”
两人同时开口。
杨冬青忍俊不禁,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殷亦九站在铁门内,往外走了一步,就见杨冬青回头笑着朝他挥了挥手,然后转过了墙角。
墙上爬满了藤萝,花期已过,就只剩下满墙青绿,恼人地挡住了视现。殷亦九站在门边好久,什么也没想,就是不想动。
直到罗大爷抬着一碗面招呼他一起吃,他才仿佛落到人间,这才听清楚耳边的风,看分明眼前的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