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姜从潮湿的泥土里挣扎出来,奋力伸出脏兮兮的手,抓住他干净温热的手掌。
男人力气很大,漫不经心的一提。
宁姜几乎连滚带爬的被他扯了上去。
她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清冷的月光把她的脸映得惨白。
“还能走吗?”京辞淡淡地问。
“能。”
宁姜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脚下一阵钻心的疼。
刚才被扔到坑里的时候,她的脚崴了。
但还好,命还在,她就没那么矫情了。
走了两步,京辞突然拽住她,叹了一口气,屈膝蹲下来。
“上来。”
又是这两个字。
宁姜抿了抿唇,拖着满身的泥污,小心翼翼趴在他宽阔精壮的后背上。
男人的手托起她,踩着满地泥土离开。
宁姜下意识回头,看向身后的土堆里微微抽搐意识不清的京在寅,刚想说她要报警。
身后的警车声遥遥传来,似乎往这边停靠。
是京辞报警了吗?
她迷迷糊糊想着,脑袋乱成一团。
这里离山顶还有一截山路,京辞没有走台阶,选了一条小路,弯弯绕绕,避开人群。
周围黑乎乎一片,树木张牙舞爪地朝天生长,山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透入骨髓。
宁姜后知后觉感到巨怕。
又后知后觉的感到庆幸和安心。
刚刚……她差点就死了。
她差点丢下妈妈,丢下仇恨,丢下全家的冤屈,一无是处,窝囊憋屈的死了。
宁姜咬了咬牙,环紧京辞的脖子,浑身的血液都在抖。
“松一点,脖子被你勒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