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未见,景莆安变得差点没认出来。
斑白的头发,佝偻的身躯,浑浊的眼睛,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古来稀的老人。
可景言之依稀记得,他应该不到60岁。
父与子相见,宛若陌生人。
“言之。。。”
景莆安扯起笑容,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对于景言之这个儿子,他有一种复杂的感情。
当年温知姀死的太决绝,温家又毫不犹豫的撤资,闹得满城风雨。
而那个小小的孩子就成为无辜的出气筒。
焦头烂额之际,他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景言之身上,以此来逃避属于他的责任。
漠视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所以在景言之被景沐承推下楼成为植物人,他选择了还活蹦乱跳的“小儿子”。
只可惜,算计来算计去,到头来被现实的巴掌抽醒。
现在的他哪还有以前的意气风发,微微躬着腰,带着讨好的意味,站在景言之面前。
然而景言之内心平静的望着他,好似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景莆安强忍着内心酸涩:“你还好吗?”
这两年他尝试着从各个渠道联系景言之,却没有什么效果。
这次要不是有心人告知,还不知道自已要找多久。
景言之都觉得好笑:“景董,都是明白人,就不要再装的那么真情实感了,直接说想干嘛就行了。”
最烦的就是这种事后忏悔的剧情了,放完火了,你说你不是故意的。
那受到伤害的人,就得大度的原谅?
凭什么呢。
你后不后悔谁又知道,但伤害是实质的。
景莆安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言之,我一直在找你,你这两年都在B市吗?”
“找我做什么。”
黄鼠狼给鸡拜年?
景莆安抿抿唇,带着一丝愧疚道:“之前的事都是爸爸做错了,我给你道个歉吧。”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气,但诸多事其实都是方丽丽母子搞出来的,你相信我,爸爸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
一番话说的言辞恳切,像是他也是个受害者。
景言之低头不语。
见他这样,景莆安以为被自已打动了,又乘胜追击:“言之,方丽丽已经被我赶出门了,景沐承也失踪了,家里很干净,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回家。”
“跟爸爸回家好吗?景家的一切以后都是你的。”
景莆安上前两步,眼神热切的看着他。
DNA检测报告出来以后,他就直接把哭闹的方丽丽扔出了家门,景沐承的死活更是跟他无关。
景言之兀的笑出声:“景董,父爱情深这出戏是不是都被你演成真的了。”
景莆安愕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