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脾气火爆,是个刺头儿,三番两次的挑衅那个飒爽明艳的女教官,被狠狠的收拾了好几次才偃旗息鼓,但也不打不相识,两个人轰轰烈烈的相恋,成家。”
韩立想到曾经那双檀郎谢女,嘴角不经意的勾勒出一个笑容。
“那个年代,动荡不安,他们婚后一年在部队生下了白祈安,还没出月子就收到了要去边境的命令,再不舍也只能把孩子托付给去探亲的妹妹。”
“庆幸的是我们胜利了,但因为能力突出被留在了边境,经过再三思虑,祈安母亲给妹妹写了封信,告知自已不能回去的原因,让她带着孩子在南方安稳的生活。”
“祈安很早熟,三岁识字以后,他父母就单独给他写信,明确的告诉他,爸爸妈妈是军人,在守卫祖国,在为以后的幸福日子努力奋斗,告诉他不要难过不要担心,他们很快就能一家人快快乐乐在一起。”
“好景不长,祈安5岁那年,我们同时被选进了特殊队伍,经过漫长的特训,接到了新的任务,需要去外面作战。”
说到这里韩立突然停下,景言之握着茶杯的手泛着青白。
“那是一个霞丽的黄昏,冲突来的很快,我们人数太少,不敌火力猛增的对面,祈安父亲是队长,当即下命令撤退,眼看即将突围,我突然被击中了大腿,身后的人已经追上来。”
“就在我准备自行了断的时候,祈安父亲突然返回来,用力把我推进旁边的河沟里,让我别说话,自已陷入了包围圈。”
“我……我眼看着他把枪对准了自已的太阳穴。”
枪声响起的时候,他甚至不敢抬头看。
而那些畜生并没有放过他,为了确保这个人是真的死了,他们连开数枪,又拿刀把脸划烂,直到血肉模糊。
韩立咬着牙,生生的等到人全都走完,才匍匐着爬到那个已经没有任何气息的尸首跟前。
祈安母亲带队来接应的时候,他正用手刨着坑,十指鲜血淋漓,混着一滴滴的泪水,弄的泥泞不堪。
“祈安母亲并没有哭,让人把我抬到一旁,自已接手刨坑,在那个陌生的山腰,她亲手埋葬了自已的丈夫。”
“任务失败,还损失了好几名人手,可这些人不能不除,他母亲就是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的,临走之前,她将一个首饰盒子和一封信交给了我。”
此后世界上再没有一个名叫苏清露的女上校,而是一个匪头子身边的二把手安渔。
——
客厅里,苏槿时从卧室里捧出来一个首饰盒。
白祈安的心莫名漏了一拍。
“祈安,小姨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做你妈妈的妹妹,那个时候,女孩子最不值钱,家里已经有了7个,我刚出生奶奶就要扔了我,是你妈妈我二姐徒步走了半夜,在深山中把我抱了回来。”
苏槿时是笑着的,可是眼泪却铺满了整张脸。
二姐挨了顿打,最后被奶奶把她们两个一同赶了出来。
缺衣少食的年代,是苏清露一路乞讨把她养到一岁,不到10的女孩凭着自已的毅力给人做小工,洗衣服,伺候人,磕磕绊绊的活到了成年。
后来突然来了机遇,一个领导看她有胆有识,聪明伶俐,就问她要不要去参军。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砸的苏清露头晕眼花,可看着眼前年幼的妹妹,她又退却了欣喜。
是苏槿时主动说,她自已可以,让她安心的去。
那位领导实在不想失去这个好面子,商量说会让人帮忙照看她妹妹,苏清露这才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