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想种菜。
池宴川便亲手把花园里的花拔掉一些,再自己忙活了整整三天,给我开辟了一块小菜地。
中途下雨了,他也不停。
我从二楼看下去,雨水把他的衣服打得湿透,紧贴在身上。
当晚他就发了高烧。
我主动煮了粥,端过去喂给他喝。
我什么也没说,他就能产生无穷错觉。
以为他那点廉价的付出,能改变我的决心,弥补对我的伤害。
等他喝完,满脸动容地盯着我时,我说:“池宴川,你是不是特别爱我?没有我就活不下去了?”
他点头,重复了一遍我的话。
我说好。
就是要这样,他才会更痛呢。
池宴川退烧后,带我去医院产检。
车子平稳行驶在路上,我跟他说:“我想喝奶茶。”
他便找了个地方停下,然后去街对面的奶茶店买。
我从车窗里看着他。
他回头,冲我笑笑。
我打开车门,在他的注视下,下车站定。
他似乎有些疑惑,挥手朝我说了些什么。
再往前走,就是马路了,车辆川流不息。
我在他陡变的脸色下,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
落到地上的那一刻,鸣笛声、叫骂声、惊呼声充斥在我的耳边。
有人在喊:“血!她身下流了好多血!”
池宴川拨开人群扑过来,他死死握住我的肩膀,近乎癫狂地喊:
“阿禾!阿禾!”
鲜血沾染了昂贵的外套,一寸寸泅开。
我没理他,眼睛看向天空。
天蓝得不像话,大团大团的白云,像一幅油画。
天气真好啊,对不起孩子,妈妈不能要你。
希望来世,你能投胎去个好人家。
眼角流下一滴泪,我闭上了眼。
迷蒙间,似乎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
池宴川一直在我耳边叫:
“阿禾,不能睡,不要怕,我在呢。”
“伤者家属请您止步,我们要做手术了!”
“求求你们了,一定要救救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