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室内只剩我们两人时,我们同时开口。
“我不会要这个孩子。”
“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池宴川蓦地看向我,我无忧无惧,与他对视。
我说:“池宴川,你也配当父亲?”
他的瞳孔痛苦地一缩,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一般,转身仓皇逃离。
第二天他让人把我手上的链子解开了。
三天后的深夜,他双眼乌青,胡子拉碴地跪倒在我床边。
他求我留下这个孩子,他说他爱我,真的爱我。
“求你,阿禾,让我用余生来弥补我的错误。”
我又想吐了。
当我吐完后,他想扶我,被我躲开。
我目不斜视地上床,翻身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还在我床边跪着。
就这么僵持了三天,管家过来劝:“先生对太太情深义重,太太心里一定是知道的。您要注意身体啊!”
是吗?
我只觉得他在感动自己。
然后又想了想,我不能便宜了他,我要好好折磨他,让他也尝尝绝望和扎心的滋味。
我翻过身,对池宴川说:“你起来。”
他的眼睛亮了。
我说我要布置婴儿房。
他连连点头,让我列清单,他亲自去买。
傍晚,他带着司机大包小包地回来了。
隔日,一个童趣满满的婴儿房就布置好了。
我走进去,踩在松软的地毯上,触了一下摇篮上的铃铛。
清脆的铃声响起,我低头摸了摸肚子,心里划过一丝酸涩。
孩子是无辜的,可我很清楚,他生下来,我就会变成第二个池茵。
池宴川倚在门框上看我,说他透过我仿佛看到了他母亲。
即便池茵从未说爱他,但怀胎十月,她一定也曾有过这样温柔的时刻。
我浅浅地笑:“真可怜,只能在想象中寻找母爱的蛛丝马迹,你希望这个孩子也这样?”
池宴川沉默了,眸子里的光一点点黯淡。
我从他身边走出去,擦肩而过时说:“都扔了吧,看着烦。”
我的情绪开始变得喜怒无常。
能在早餐时和他面对面,平静地讨论菜色和味道。
也能在看见被管家藏起来的婴儿车时,气急败坏地让她烧掉。
池宴川几乎对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