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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打了三个小时电话的俩人口干舌燥的走出门,脸上带着的未散愉悦,在看见喻研的瞬间,以极快的速度消退。
“喻研,带祈乐去洗个澡。”祈承漫不经心换鞋:“晚上我就不回来了,工作忙,你带着乐乐早点睡。”
祈承的眼神始终停留在手机上,只是习惯性的的嘱咐。
祈承没有说干嘛,但不用脑子想,喻研也知道他是去见余月了,只有见余月时,他才会喷香水。
栀子花味,余月亲手调的香。
这是独属于她们俩人才知道的含义。
“好啦,爸爸赶快去吧,月月姨姨都要等久了,这么晚,她一个女孩子肯定很害怕。”
“要不爸爸带我一起去吧,我也想和月月姨姨睡,她香香的,还会轻轻的摸着我的脑袋哄我睡觉,我喜欢月月阿姨!”
祈乐拧着眉抱怨,看着喻研的眼神充满了嫌弃,只有说到余月时,紧锁的眉头才会有短暂的松懈。
自从余月回来后,祈乐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了,她见怪不怪,牵着她去房间洗澡。
刚带进浴室,祈乐忽然放声尖叫。
“妈妈,你不要给我洗澡了,你手上都是粗粗的茧,摸的我好痛,一点都不温柔,粗俗!”
“为什么我的妈妈是你,为什么余月不是我的妈妈!”
“我要月月姨姨,我不要你,啊啊啊!!!”
祈乐的情绪突然失控,用力的拍打水面,激出一圈圈水花打向喻研,将她浑身打湿,狼狈不堪。
“乐乐。。。。。。”
她刚开口,本就情绪不稳定的祈乐的情绪更不稳定了。
“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我要和爸爸说你欺负我,我要和奶奶说你虐待我,我要你被赶出去!让你流落街头,没有家可以回成乞丐!”
尖锐又刻薄的威胁,让喻研一颗本就破碎不堪的心脏又被撕成了千万片。
祈乐仅仅只有五岁,知道祈母不喜欢她,就知道怎么拿长辈威胁她,知道她唯一的亲人也离开了,就知道拿她的痛处恐吓她。
他很聪明,可聪明全部用来对付她。
喻研不懂,明明以前还是温暖可爱的小棉袄,怎么就会因为余月回来的几个月就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