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显然没想到,除他之外博物馆里还有人,便杵在那儿无声打量她。
她粲然一笑:“你也提前看展啊?”
男人的脸上浮起一层红晕,眼神错开一些,旋即点点头。
冷清秋走过去一些,停在两米之外。
男人微微侧身,脸红得像喝了酒。
“我……我继续。”
冷清秋哑然失笑。看来,是个不善言辞的男人。
不过,他长得还真是特别呢。
白皙清瘦的脸上,眉眼淡淡,唇色也很淡,让人怀疑他很少见阳光。
偏生轮廓却好看,线条清晰,直的曲的都恰到好处,通身还散发着一股书卷气。
一时间,冷清秋只觉词穷,不知该怎么形容他。
只觉他出尘脱俗,仿佛是个不沾尘埃的仙人,下一秒,就会腾云驾雾飞走了。
男人沉默着,侧过身去看一只木叶盏。
这一侧身,冷清秋发现他脊背微微有点驼,但非但不显得畸形,反而还流出一丝文艺气息。
大抵是觉察到冷清秋在看他,男子有些不自在,强自把背挺直了些。
余光却不禁往她这边掠了掠。
二人的目光不经意间触碰,男子像触电一般微微战栗。
男人的脸上霎时潮红一片,额上隐约可见一层薄汗,显然心神已乱。
冷清秋愕住了。
他不敢再多看,便彻底背过身去看文物,刚才停下几秒钟,不知为何他又抬步往前走。
真是……忸怩不安呢。
冷清秋讶然,无意间轻声一笑。
男人明显更不自在了,脚步匆忙得很,仿佛后面有人在追他。
冷清秋看看他白衣白裤远去的背影,又看看自己一身黑的连衣裙,敲敲头:“怎么了?黑白无常?”
她自嘲地笑起来。
看了几件展品后,冷清秋停在先前男人停留之处,俯下身。
那是一只木叶盏。
木叶盏,是吉州窑里很有特色的一个品种。独一无二的木叶纹饰,似有若无的禅宗意味,都备受宋瓷藏家的喜爱。
不过,这釉面……
她心有困惑,正要凝神细视,忽听得二展厅里传出一阵喧声。
冷清秋心下一凛。
是谁在闹?
(1)校名为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