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的生命是有限的,而知识却是无限的。遵从自然的中正之路并把它作为顺应事物的常法,这就可以护卫自身,就可以保全天性,就可以不给父母留下忧患,就可以终享天年。
所以圣人将生活在各种事物都不会丢失的环境里而与万物共存亡。以少为善以老为善,以始为善以终为善,人们尚且加以效法,又何况那万物所联缀、各种变化所依托的“道”呢!
小知识
自然
自,自己。然,这样。自然指相对于人的客观世界。
自然,哲学范畴。源于“存在”一词的词根“bhu”、“bheu”,含有产生、生长、本来就是那样的意思。罗马时代,开始使用“natura”。
在中国,“自然”的最初含义亦指非人为的本然状态。如《道德经·二十五章》:“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亚里士多德认为,自己如此的事物,或自然而然的事物,其存在的根据、发展的动因必定是内在的,因此“自然”就意味着自身具有运动源泉的事物的本质,“本性就是自然万物的动变渊源”(《形而上学》),从而从原始的“自然”含义引申出作为自然物之本性和根据即“存在”本身的自然概念。
在近代,“Nature”则主要指存在者之整体,即自然物的总和或聚集。在这个意义上,它与“自然界”同义。如恩格斯说:“整个自然界形成一个体系,即各种物体相互联系的总体。”(《自然辩证法》)
随着人类的社会实践、工业和技术活动的深入展开,自然概念获得人与自然相互作用而产生的自然,即马克思所说的“人化的自然界”(《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26页)的新内容。
在现代,鉴于全球性的生态危机,哲学家提出作为生态系统的自然概念;生态系统是一个由相互依存的各部分组成的生命共同体。认为人类和大自然其他构成者在生态上是平等的;人类不仅要尊重生命共同体中的其他伙伴,而且要尊重共同体本身,任何一种行为,只有当它有助于保护生命共同体的和谐、稳定和美丽时,才是正当的(《沙乡年鉴》)。
名人名言
尊重生命尊重他人也尊重自己的生命,是生命进程中的伴随物,也是心理健康的一个条件。 ——弗洛姆
一个宽宏大量的人,他的爱心往往多于怨恨,他乐观愉快、豁达、忍让而不悲伤、消沉、焦躁、恼怒;他对自己的伴侣和亲友的不足处,以爱心劝慰,述之以理动之以情,使听者动心,感佩、尊从,这样他们之间就不会存在感情上的隔阂、行动上的对立、心理上的怨恨。
——穆尼尔·纳素夫
发现内在的宝藏
君将盈耆欲,长好恶,则性命之情病矣;君将黜耆欲,掔好恶,则耳目病矣。
你想要满足嗜好和欲望,增多喜好和憎恶,那么性命攸关的心灵就会弄得疲惫不堪;你想要废弃嗜好和欲望,退却喜好和憎恶,那么耳目的享用就会困顿乏厄。
——《徐无鬼》
在常规的观念意识中,生命本根问题是一个伏在暗处不易被察觉的问题。常规世界中,但大多数人的自私意识都被流俗左右,停留在肤浅的趋俗层面上你争我夺,不知静下来追问真正的自我是什么。隐者的“真我”追问走出流俗的包围,向深处追问生存的意义。这种追问一层层剥除流俗观念附加的生命理解,诸如功名利禄之类,直倒把常规意识中最深刻最固执的(自我)生命本根问题逼出来。
隐士徐无鬼靠魏武侯的大臣女商的引荐,得以拜见魏武侯,武侯慰问他说:“先生一定是极度困惫了!为隐居山林的劳累所困苦,所以方才肯前来会见我。”
徐无鬼说:“我是来慰问你的,你对于我有什么慰问的!你想要满足嗜好和欲望,增多喜好和憎恶,那么性命攸关的心灵就会弄得疲惫不堪;你想要废弃嗜好和欲望,退却喜好和憎恶,那么耳目的享用就会困顿乏厄。我正打算来慰问你,你对于我有什么可慰问的!”武侯听了怅然若失,不能应答。
不一会儿,徐无鬼说:“请让我告诉你,我善于观察狗的体态以确定它们的优劣。下等品类的狗只求填饱肚子也就算了,这是跟野猫一样的禀性;中等品类的狗好像总是凝视上方,上等品类的狗便总像是忘掉了自身的存在。我观察狗,又不如我观察马。我观察马的体态,直的部分要合于墨线,弯的部分要合于钩弧,方的部分要合于角尺,圆的部分要合于圆规,这样的马就是国马,不过还比不上天下最好的马。天下最好的马具有天生的材质,或缓步似有忧虑或奔逸神采奕奕,总像是忘记了自身的存在,超越马群疾如狂风把尘土远远留在身后,却不知道这样高超的本领从哪里得来。”魏武侯听了高兴得笑了起来。
徐无鬼走出宫廷,大臣女商问:“先生究竟是用什么办法使国君高兴的呢?我用来使国君高兴的办法是,从远处说向他介绍诗、书、礼、乐,从近处说向他谈论太公兵法。侍奉国君而大有功绩的人不可计数,而国君从不曾有过笑脸。如今你究竟用什么办法来取悦国君,竟使国君如此高兴呢?”
徐无鬼说:“你没有听说过越地流亡人的故事吗?离开都城几天,见到故交旧友便十分高兴;离开都城十天整月,见到在国都中所曾经见到过的人便大喜过望;等到过了一年,见到好像是同乡的人便欣喜若狂;不就是离开故人越久,思念故人的情意越深吗?逃向空旷原野的人,丛生的野草堵塞了黄鼠狼出入的路径,却能在杂草丛中的空隙里跌跌撞撞地生活,听到人的脚步声就高兴起来,更何况是兄弟亲戚在身边说笑呢?很久很久了,没有谁用真人纯朴的话语在国君身边说笑了啊!”
当我们失去了真正的归宿时,就像一个没有目标的流浪汉,流落在街头。这边走走,那边晃晃,一回儿落了脚又得流浪他方。在我们回到真正的家之前,无论如何,都会觉得不舒服,就如同一个离乡背景的旅人。只有当他再次回到家时,才能真正轻松自在。
祖国与家乡,一看到她就分外喜悦;即使是丘陵草木使她显得面目不清,甚至掩没了十之八九,心里还是十分欣喜。更何况亲身见闻到她的真面目、真情况,就像是数丈高台高悬于众人的面前让人崇敬、仰慕啊!
人一旦禀受大自然赋予的形体,就不会变化成其他形体而等待最终的衰亡,随应外物的变化而相应有所行动,日夜不停从不会有过间歇,而且竟不知道变化发展的终结所在,是那么温和而又自然地铸就了现在的形体。人知道命运的安排不可能预先窥测,所以只是每天随着变化而推移。我们的心终身和自己的生命亲密无间而却不能了解真正的生命因素,能不悲哀吗?
人大概只是明显地看到了那些变化显著的方面,但是它们全都已经逝去,可是人们还在寻求它们而肯定它们的存在,这就像是在空市上寻求马匹一样。我对你形象的思存很快就会遗忘,你对我的形象的思存也会很快成为过去。虽然这样,也不用忧患什么!即使忘掉了旧有的“我”,而“我”仍会有不被遗忘的东西存在。
佛经上记载有一则故事:有一天,心向自己提出抗议说:“你每天清晨起床,我这颗心就为你睁开眼睛,观看浮生百态;你想穿衣,我就为你穿衣避寒;你想漱洗沐浴,我就为你净身,甚至大小便溺,我都毫无怨尤地帮助你。我们的关系如同唇齿一般的密切,凡事你应该和我有个商量,但是一旦要学道,你却背这个臭皮囊东奔西跑,忙忙碌碌向外攀缘寻找,而不知道反求于我,其实你所要追寻的道并不在其它的地方,道就在自己的心啊!”
一次,石屋禅师外出,碰到一位陌生人,畅谈之下,不觉天色已晚,两人因此一起投宿旅店。
半夜,石屋禅师听到房内有声音,就问:“天亮了吗?”对方回答:“没有,现在仍然是深夜。”石屋心想,此人能在深夜漆黑中起床摸索,一定是见道很高的人,或许还是个罗汉吧?于是又问:“你到底是谁?”
答说:“是小偷!”
石屋:“喔!原来是个小偷,你前后偷过几次?”
小偷:“数不清。”
石屋:“每偷一次,能快乐多久呢?”
小偷:“那要看偷的东西,其价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