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第9章 奥地利学派（第1页）

奥地利学派是边际效用学派中以主观心理分析为主的影响最大的一个学派。该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有门格尔、维塞尔、庞巴维克等。由于他们都是奥地利人，又都先后在维也纳大学任教，所以该学派被称为奥地利学派或维也纳学派。

物品并不等于财货——卡尔·门格尔

关键概念

财货

门格尔认为，物品并不等于财货，一物品要成为财货，必须具备四个条件：①人类对此物品有欲望；②此物品具有能够满足人类欲望的属性；③人类对此物品的属性具有一定的认识；④人类确定能够获得此物品以满足欲望。如果缺少这四个条件中的任何一条，就丧失了“财货”的本质。

边际效用价值

门格尔把边际效用称之为“各种需要满足中之最不重要的需要满足”，因此，“最不重要的需要满足”价值论就是他的边际效用价值论。他认为，所谓价值，就是一种主观的判断，即物品对消费者是否具有效用，或是否具有满足欲望的能力。因而价值的本质是主观的，他说：“价值，不只是它的本质是主观的，就是对它的尺度也具有主观的性质。任何财货都只对一定的经济主体才有价值，而且只对一定的经济主体才具有一定的价值。”他还说：“价值既不是附属于财货之物，也不是财货所应有的属性，更不是它自身可以独立存在的。经济人所支配的财货，对其生命与福利，必具有一定的意义。价值就是经济人对于财货所具有的意义所下的判断。因而它绝不存在于经济人的意识之外。”

丧失原理

门格尔提出“丧失原理”，来规定个别高级财货的价值量。所谓“丧失原理”，就是假定生产要素组合体中，损失了某一种要素，因此使产品价值减少，这减少的价值部分就是该生产要素的价值。

19世纪80年代，德奥经济学界的奥地利学派和新历史学派展开了关于抽象演绎法和历史归纳法的大论战，而门格尔是奥地利学派抽象演绎法的主要阐述者。他认为，人们可以从理论、历史和实用的角度对经济现象进行观察，因此，经济学应划分为理论经济学、经济史和实用经济学三种独立的科学。

经典理论

财货理论

门格尔根据欲望与财货供给之间的数量关系，区分了经济财货和非经济财货。当欲望大于财货的供给时，这种财货称为经济财货。也就是说，既有满足人们欲望的有用性，又有相对稀少性的财货，才是经济财货，因为人类必须合理地使用有限的财货，这类财货也就具有了经济意义。反之，当欲望小于财货的供给时，这种财货称为非经济财货。可见，财货的经济或非经济的性质并无内在的不同特质，而是由欲望与可支配的量之间的比例所产生的，并且随着欲望、供给、人口、工艺等因素的变化而变化。此外，这一比例的变动还可使两种性质的财货相互转化。

“最不重要的需要满足”值理论

门格尔认为价值尺度也是主观的，因此，他关于价值量的决定也就是主观价值量的测定。在价值的决定问题上，门格尔首先讨论第一级财货即消费品的价值决定。

首先，门格尔区分了欲望的不同种类（如吃饭、穿衣、吸烟、娱乐等）。他认为，每一个消费者所具有的各种欲望，其重要性是不同的：有的用来维持生命，有的带来舒适，有的仅供奢侈。消费者首先是满足最重要的欲望，然后再满足较重要的欲望，当财货满足越来越不重要的欲望时，其效用是递减的。他认为，各种财货对于经济主体的需要满足的意义的大小决定它们价值的大小。不同财货如果用于满足不同种类的需要，只要需要满足的意义相等，其价值就相等。

其次，门格尔还根据效用递减原则区分了每一类欲望中满足程度的递减情况。他认为，当财货在满足同一欲望时，随着消费数量的增加，其效用也是递减的，降至零后，不但没有效用而且成为痛苦，即负效用，例如，食欲满足达到某一点是为了维持生命。在他看来，一种财货有大小不同的意义。由于该财货的某一部分具体量的需要满足的意义依存于最小意义的需要满足，因此，门格尔得出结论：财货的价值是由其满足于最不重要的欲望时所具有的效用决定的。

最后，关于高级财货的价值决定问题，门格尔指出，高级财货的价值取决于低级财货的价值。生产资料之所以有价值，是因为由它所生产出来的消费品有价值。因此，价值的传递是一个从消费品到生产资料的过程，这就是所谓的价值回归。消费品的价值决定于它的边际效用，生产资料的价值则由它所制造的消费品的价值所派生。

价格理论

门格尔非常明确地把价值与价格区分开来，并把价值理论作为价格理论的基础。他认为，价格理论的任务并不是说明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客观主义的等价物”（生产费用或生产劳动），而是说明如何形成“主观意义的等价物”，也就是“经济人在企图尽可能地满足其欲望的努力上，如何以一定量的财货相互交换”。他的价格理论就是要解决这种交换比率是如何确定的。他的论证分为三个过程，即孤立交换的价格形成、垄断交换的价格形成和双方竞争的价格形成，并且门格尔认为，这种逻辑进程是与历史进程相一致的。他论证的结果是：无论是孤立交换、垄断交换，还是双方竞争交换，价格是由买卖双方对所交换的财货进行主观评价的均衡来决定的。价格的上限取决于买者的主观评价，价格的下限取决于卖者的主观评价。门格尔称前者为“需求价格”，称后者为“供给价格”。在门格尔的价格理论中，强调了市场竞争对价格形成的作用。

财货的分类

门格尔按照财货与满足欲望的关系，把财货分成几个等级：第一级财货是直接能满足人类欲望的财货，被称为低级财货或消费财货，如面包等。第二级财货是用来生产第一级财货的，如面粉等。第三级财货是用来生产第二级财货的，如小麦等。依此类推，第二级以上的各级财货是间接满足人类欲望的，称为高级财货或生产财货。总之，欲望和财货之间必须有因果关系，但不必是直接的因果关系。在他看来，人们要生产低级财货，就要有各种高级财货的协作，如生产面包不仅需要面粉，还需要水、炉具、面包师傅的劳动等其他各种生产要素，这些财货（主要是生产财货）要配合起来才能有用，因此被称为补全财货。关于补全财货门格尔提出两条原则：一是高级财货只能在有相应的补全财货可以利用时，才能保持其财货的本质；二是高级财货只有在它可以生产低级财货时，才能保持财货的本质。门格尔关于低级财货、高级财货以及补全财货的理论，后来成为其后继者维塞尔价值归属理论的出发点。

大师小传

卡尔·门格尔（CarlMerger，1840—1921）是现代边际效用理论的创始者之一，也是经济科学中的奥地利学派当之无愧的开山鼻祖。

门格尔生于加利西亚的一个富裕的贵族家庭，他的父亲是一名律师，母亲则是一名富裕的波希米亚商人的女儿。他有两名兄弟，两人都成为知名的律师。在就读高级中学后，他在布拉格大学和维也纳大学就读法律，最后在克拉科夫的贾基洛尼亚大学取得法律学博士学位。门格尔在1860年代离开了学校，在几家乌克兰和维也纳的报社担任记者，报道并分析市场的新闻。

又过了几年，进入奥地利首相办公厅新闻部工作。工作期间，撰写了那部今天被视为奥地利学派不可动摇的基石的理论著作——《国民经济学原理》（1871），他也因此成了奥地利经济学派的创始人。当时《经济学原理》一书并没有获得太大重视，但这一书后来也促成了新古典主义经济学派的革命。

1873年，门格尔被提升为维也纳大学法律系的“杰出教授”，这使得他毅然弃政入学。1876年，门格尔开始担任奥匈帝国王储鲁道夫的私人家教，教授他经济学和统计学。门格尔还陪伴王储游览欧洲两年，包括欧洲大陆和英格兰岛。他也协助王储写下了一本小册子，在1878年匿名出版，小册子里大力批评当时奥地利的贵族政治。他一直担任王储的教师，直到王储于1889年自杀为止。

在1878年，鲁道夫的父亲—弗朗茨·约瑟夫一世指派门格尔担任维也纳的政治经济学主席。

在安顿好他的教授职位后，他开始重新提出并辩护他在1871年《经济学原理》一书中的理论，并在1883年出版了《关于社会科学、尤其是政治经济学方法的探讨》一书。这本书引起了激烈的争论，也是从这个时候，德国的经济历史学派的成员开始嘲笑门格尔和他的学生为“奥地利经济学派”，以强调他们脱离了主流的德国经济学思想。由这本书所引起的奥地利学派与德国历史学派关于经济学方法的论战持续到20世纪初而偃旗息鼓。1903年，门格尔辞去了一切教职，致力于修正和扩展自己原有的经济理论框架。1921年，他以81岁高龄溘然长逝。

门格尔的代表作是《国民经济学原理》（1871），该著作奠定了边际效用价值论的基础。其他著作有《社会科学特别是经济学的方法的研究》（1882）、《德国国民经济学的历史主义的谬误》（1884）等。

价值是主观的——弗里德里希·维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