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出来的小和尚名叫广智,倒也对得起自己的法号,看出了金池的小心思。
“好徒孙,计将安出?”金池见有人明了自己心思,还愿出头,立马不哭了,欣喜道。
“那唐僧师徒二人远道而来,必然辛苦至极,如今深夜,定已睡的深沉。我们找几个有气力的师兄弟,拿了刀枪,打开房门潜入进去。”
“到时乱刀乱枪之下,将其师徒打死,尸体埋去后花园……这事情只有我们知道,做完之后,神不知鬼不觉!”
“到时候那和尚的白马,行李不都是我们的了吗?袈裟自然也就归了祖师所有,可当我禅院的传家之宝!”
广智眼神凶狠,抬手一挥道。
“好好好,妙妙妙!”金池揩了揩泪痕,满心欢喜道。
只有一旁安坐的院主还有极少部分僧人脸上浮现不满,觉得这样不符合出家人身份。
奈何金池活了两百七十年,在这寺内徒子徒孙还有亲信基本占了个全。
几个还有点良心的,也只能默不作声,保全自己。
于是计谋定下,广智领着几人就要去拿刀枪,只是又有一个小和尚站了出来,阻拦道:“不妥。”
“哦?师弟哪里不妥了?”广智停下动静,看着站出来阻拦的师弟广谋皮笑肉不笑道。
大部分僧人是面无表情,金池则表情幽幽,不说话的凝视着。
“师兄忘了,动刀枪必然要搏杀,那白脸的唐僧看上去好欺负,他那毛脸的徒弟可就未必了。”
广谋也不害怕,施施然道,“他们师徒既然能行走万里,必然有着保命本事,师兄带人前去,岂会无性命之虞?”
“依师弟看,不如聚拢大小房头里的柴火,分派人送去唐僧禅房外,舍了那三间禅房,一把火烧下!”
“让他们师徒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连那白马也一并焚了,到时候火起被山外人家看见,也只说他们师徒失火走水,把自己烧了!”
“届时死无对证的情况下,这袈裟不就是师祖您老人家的了吗?”
广谋阴阴一笑,凑上前道。
“妙,这个计谋更妙!”金池与大部分僧人和声赞道。
只有极少人面露不虞,其中更有广智。
只因为这广谋抢了他风头不说,还要将他看中的白马也烧了,那他这次还出什么头?
奈何如今是金池做主,信了广谋,广智也只能怀恨在心,不敢言语。
这厢众僧心狠,暗暗定计,搜罗了七八十个房头的柴火,聚了俩百余的僧众,将柴火堆在陈启住宿的禅房四周,密密麻麻。
另一边,失眠emo的孙悟空,正满怀心事的胡思乱想,却听见房门外传来干柴枯叶摩擦声,还有行人来来往往风声。
心中惊疑:“这大半夜的,哪来的脚步风声?莫非是有盗贼强人来了?”
孙悟空欲要起身开门,又恐吵醒正酣睡的师父以及打草惊蛇,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转,摇身一变成一只蜜蜂。
悄悄的飞出屋缝,扒在屋檐上细看,却原来是这禅院的僧人,正拢着柴火,堆在他们四周,想烧死他们!
“师父说的果然没错!这些僧人起了异心,想要放火烧死我们,好独霸袈裟!”
孙悟空心里暗道,对于陈启的预见有了佩服,也恼恨这些僧人的狠心。
有心当场跳出来,使用金箍棒,一棒把他们全都打进九幽地狱,又想起这到底是一间观音禅院。
“罢罢罢,菩萨这一路上对俺老孙不错,又是送衣服,又是许救命毫毛的。俺老孙今日就给她一个薄面……”
孙悟空又看了那些僧人,“不过这些僧人心地歹毒,也不可不惩,先给他们来个偷鸡不成蚀把米,小惩大诫,待明日师父醒来,再好好琢磨怎么处理!”
心中有了计较,猴子在心里低笑俩声,一个翻身,便用筋斗云跳上了南天门。
好猢狲,一出现就唬得个看守天门的天将,庞刘苟毕躬身,骇得马赵温关控背,大声道:“不好了!不好了!那闹天宫的主子又来了!”
“哈哈哈,”猴子见着这热闹场景,叉着腰,哈哈大笑道:“莫慌,莫慌,俺老孙是来找广目天王的。”
话落,广目天王便迈着步子来到孙悟空左近,迎着道:
“好久不见啦,猴子!前闻得观音菩萨来见玉帝,借了四值功曹、六丁六甲并揭谛等,保护唐僧往西天取经去,说你与他做了徒弟,今日怎么得闲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