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娘正在为宋安饶梳妆,凤冠霞帔,金钗摇曳。
成亲队伍中,谢怀珩身骑黑色骏马,马胸系着大红花球,他来不及换那红色婚服,依旧着着黑金绣金蟒袍,走在队伍前列。
宋安饶乖巧坐在花轿中,隐约听到周围的讨论声。
“不愧是翰林待制府嫡女,这阵仗,比得上当年长公主出嫁了!”
“走在前头的那个,是东厂厂公吗?”
“人家侯府娶亲,他走在前头做什么……”
“你不知道?那九千岁可是老侯爷义子,论辈分,二世子该叫人家一句叔父。”
“那也不实行他走在前头啊……跟个新郎官似的……”
宋安饶掀了帘子,去找那嘀咕之人,真想直接解释一句,却又亲眼看着那人被一黑衣男子捂了嘴巴,拖了下去。
宋安饶急了,忙去叫旁边的丫鬟。
半刻钟后,丫鬟带了话回来:
“小姐别急,督主说只是将人带了下去,大喜之事,不会闹出人命……”
竹韵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眼睛也有点飘忽。
“小姐,您和小侯爷青梅竹马,怎么突然要嫁给督主,而且,他是个阉人啊……”
“竹韵,你昨晚去哪了?”
竹韵一五一十将宋清挽昨晚哄骗她去扫院的过程说了,宋安饶又将她昨日中药的事情说与竹韵,主仆二人短暂的交流后,达成一致意见:嫁给谢怀珩,是如今最好的选择。
忠义侯府。
谢逸尘正站在那正门翘首以盼。
因为这招换嫁,谢逸尘找了借口,根本就没来宋府接亲。
如今这般期待,期待的也不是宋安饶。
只是,他没想到会碰上谢怀珩,先是一愣,待谢怀珩的马走近,谢逸尘赶紧迎上去,行了一礼。
“督主大人……”
谢怀珩面色沉着,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今日既然娶亲,一家人,不必拘束官场称谓。”
谢逸尘受宠若惊,老侯爷死时,谢怀珩才十岁,谢家对谢怀珩并不好,因此哪怕谢怀珩如今身居高位,除了逢年祭祖,谢怀珩也很少进出谢府,几年前,现忠义侯曾有求于谢怀珩,但仅管搬出老忠义侯,也没能让谢怀珩出手。
谢逸尘想,如今他自己只是娶妻,竟能让谢怀珩亲自为他出面,可是给足了他面子!
又听到谢怀珩说到一家人,谢逸尘更是眉开眼笑,忙着去应:
“是,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