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安无辜的眨眼。
并非是她搞事,今日吃多了甜的,又灌进去不少茶汤去冲,早就想要上厕所了。只因不耐烦这场子里人多又乱,所以才想着等开场了再去。
颜子骞无法跟随,只能示意护卫们好好跟着。可这位小姐刚一出门就在隔间外停住了脚步。
两个护卫相视一眼,终于明白了,保护这位实是个苦差。
谢从安只是忽然想起隔壁的主座被抢。方才开场延迟,底下有不少人都在议论,说的是有个大人物来晚了。她突然想起,便有些好奇隔壁的这个大人物究竟是谁。
脚下踟蹰的片刻,心中想的是要不要在这门口偷听一会儿。没注意迎面来了两人,直接将她当场抓包。
“你干什么!”
谢从安被吓得猛然一跳,捂着胸口定睛一瞧,只见对面站着两个人。
前头的那个丫鬟,一身穿着打扮不俗,像是在主人面前颇为得宠,更别提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几乎是在用下巴同她说话,手里还拿着两杯一模一样的糖水罐子。
那丫鬟见谢从安打量她,嘴里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的护卫伸手拦了下。
谢从安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
这护卫的打扮倒是普普通通,模样也没什么特别。不知是什么胆量,竟敢对主人宠爱的婢女动手?
再看一眼,更是好奇了。
就是那种长安城的护卫们最常有的打扮。身材略瘦,比例瞧着不错。那张脸虽然没什么惊艳之处,但这种身份,不也就是图个安全可靠。婴癸还是张平平无奇的大众脸呢。
又或许……这种大人物的品味……都是这样?
谢从安默默偷笑,却激得那丫鬟跳起脚来。
“你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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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的语气惹得谢从安眉头微皱。
看几眼罢了,又能怎么?
她目光转落,恶趣味上身,掩口轻笑道:“看你情郎?”说着又故意将那僵直了身子的护卫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回,语气轻佻的评价道:“生得不错。”还似要故意印证这句,拿起唇边的手指,对着人轻轻画了个圈,眼神也朦胧起来,“身材……也不错。”
这暧昧的场面一气呵成,谢从安不等回应,说完便走。听着身后的动静,应当是丫鬟去跟主子告状了。
始作俑者噙着笑溜达到了更衣所在,忽然有人围上来把他们三个人团团困住。
屋檐之下,一排灯笼随风摇曳。
园里的更衣所都安排在戏台的对面,此刻大戏刚刚开场,这里自然是空无一人。
谢从安看着身边忽然冒出来的这些人,都是与方才那护卫身上相似的打扮。
长安城的贵人出门,身边多少都是这样的配置,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这群人被灯笼的光亮剪过,一半藏在影中,便有了种未知半解的神秘。
他们一个个手持冷兵,衣着干练,根本瞧不出归属,也就显得这个谜题更深了。
可她知道答案。
谢从安藏着袖里的拳头,娇声细语道:“有什么事都可行,商量着来好不好?让我先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周围巍然不动。
等了又等,暗处才传来声音,嗓音过分的熟稔,依旧带着那种熟悉的轻蔑:“小姐自便。”
这句话轻易的勾起了谢从安的心跳,与之相关的记忆又扑面而来。她闭着眼睛微微一笑,面色不改,从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