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选择争,至少你还有争的机会!”
“我不会为了皇位去娶花倾城!”司空朝歌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说完,又有些怅然若失,似乎是哪里错了些什么。
耳尖的花倾城坐在马车内,将车外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听进耳里。不知怎么的,听到司空朝歌这一句话,花倾城的心,竟隐隐作痛。
“不娶她,你便只能是和硕王。父皇在时还能保你一时,父皇若是不在,你便只能任人鱼肉。”司空闵词说完这一句,不再说话,径直地策马离去。
朝歌坐在马背上,凝视着马鞍,似乎还能看到那一身孤傲的女子坐在马背上,绝望得仿佛天塌地陷。“我不会因为皇位去娶花倾城!花倾城是花倾城,皇位是皇位!没有人有权利将她的幸福绑在那一张血腥的太子宝座上!花倾城该有一个真正想娶她,想和她白头到老的夫君!”司空朝歌像是想明白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急急地朝策马离去的闵词吼道。
藏青色的身影微微一顿,头也不回地离去。
花倾城坐在马车内,忍不住伸出手去掀车帘子。马车外的男子英姿勃勃的坐在马背上,笑容温暖而爽朗。花倾城突然觉得,全世界的花都开了,在他那般温暖的笑容下。
那一眼,便是终身。
马车外的司空朝歌并没有注意到车帘子掀起的角落,依旧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出了神地凝视着马车,傻傻地笑开了。
马车停在了一间规模不小的客栈外,花倾城还在马车里就听见客栈小二殷勤的招呼声。碧云挑开车帘子,搀着花倾城从马车上下来。或许是连安事先交代过,小二并没有上前,而是恭敬地退到一边,招呼起其他客人去了。
花倾城看了一眼那店小二,约十二三岁,身材高大,步伐稳健,该是练过两手,难得的是筋骨奇佳,稍加指点,定会有一番不小的成就。花倾城迈着步子,上了二楼的雅阁,刚坐定,就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小姐,好点了吗?”碧云细心地用自己的手轻轻地在花倾城背后为她顺气,一面顺着一面留意她的脸色,担忧地问道。
低语跪在一旁为花倾城听脉,最后自怀中掏出一包浅白色的药散,用指甲盖掐了一点,递到花倾城鼻下,花倾城吸了一口,这才缓过气来。
“小姐之前服的药虽抑制了毒性,却因药力太过猛烈,小姐的身体吃不消,只要稍稍劳累便会如哮喘般喘息不定。没事的,小姐,奴婢带着药,这是专门治哮喘的。”低语说着,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花倾城弱弱一笑,点了点头。
碧云拿手去擦拭自己眼角的泪,勉强地笑道:“小姐万福,大吉大利。天尊会保佑小姐长命百岁富贵安康的。”
花倾城柔柔地笑开了,抿了口低语递过来的茶水,享受地闭上眼。碧云在背后轻轻地按摩着太阳穴,力道恰到好处。
“公子,公子,您放手,我代小三给您道歉,公子……”
“道歉?道歉有用还要衙门干嘛?来人啊,给爷往死里打……”
“乒乒乓乓……”
楼下传来一阵阵连续不断的打斗声,花倾城睁开了眼,没有开口,碧云便心领神会地起身准备出去,谁知低语突然从门口冲了进来,瞪大了眼兴致勃勃地道:“楼下的店小二和人打起来了,一个打三四个,好厉害啊!”
花倾城微怒,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他们开打的时候。”
“连安没出面阻止?”
“连大人被三皇……三公子拉住了。三公子说打死人他负责。”
“怎么回事?”
低语灿烂一笑,滔滔不绝地将楼下的事讲了一遍,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还不忘添油加醋,顺带说说自己的意见,比如说店小二倒霉地将酒水撒在了五谷里县丞公子的锦袍上,其实不应该撒,要整盘菜扣在他头上才是,因为那公子一看就是纨绔子弟,败类中的败类。比如说另一个店小二其实是个高手,他只护着同伴不被伤害,却没有出手伤人,其实他应该狠狠地揍那帮狗腿子,揍得他们满地找牙。
花倾城摆了摆手,低语便意犹未尽地停下了她的滔滔不绝。“下去看看,告诉连安,别让事情闹大了。”
低语迅速地出去了,没一会儿又折了回来,向花倾城禀报道:“小姐,店小二折断了那公子的两只胳膊,他手下的人抬着他跑了。店小二被掌柜的解雇了,掌柜的把他赶了出去。”
花倾城抬眸,问道:“人呢?”
“刚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