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羞愤欲绝,身子一阵颤栗,内心怒不可遏!
后背的微微刺痛感还在,难道此人已经包扎过了?
不过前胸后背,终究不同!
而且此人出手凌厉果断,不是裁缝,也不至于割的这么正正好好!
正好暴露自己的难堪!
唐瑛眸中怒火中烧,咬着牙恨恨开口:“你明知道我身份,怎么能如此对我!”
只是她其余的话还没说,却忽然脑中一懵,万念俱灰!
此人竟然趴下了身子,手口并用,猥琐至极!
“大行不顾细谨,你先活过来再说吧!”
陆远吐出一口瘀血,面沉似水:“这里没法拔罐,位置也是你自找的,别在这怨天尤人!你正是因为知道你身份,才不愿与你牵连,只是如今生死之间,没别的选择!”
唐瑛默然,唯有两行清泪滑落,低低啜泣!
即便是董卓睡遍龙榻,也不敢碰自己,就是不敢担这天大干系!
诸侯同样如此,只会逼自己指证天子法理不当,抑或指认皇族长者为帝!
后宫垂帘听政,在大汉由来已久,这才是自己价值!
此人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果然胆大包天,毫无规矩!
险些将天子骗到皖城,换个大点的囚笼!
自己落在此人手中,求死不得,简直比在诸侯手里还要不堪!
唐瑛轻叹一声,哀哀戚戚:“皇天崩兮后土颓,身为帝兮命夭摧,死生异路兮……啊!”【1】【6】【6】【小】【说】
一阵灼烧般的剧痛传来,再次打断了她的悲戚,胸口剧痛难忍,瞬间让她额头冷汗滚滚,只觉得生不如死!
“什么时候了还矫情,真是麻烦!”
陆远匆匆包扎伤口,却也有些意乱情迷,强忍着镇定道:“先活着,到皖城后找你爹哭去!至此形同陌路,陆某也不愿捏着一颗臭棋不放!”
伤口包扎的极为潦草,一如之前唐瑛给他的包扎!
唐瑛却因为陆远言行,在剧痛中更是愤懑难当!
那只大手胡乱包扎,每次挤过自己胸脯,都让自己禁不住一阵颤栗。
酒精灼烧的痛楚在消退,这份感知却越来越明显!
“将军,我虽愚笨,但世事总有底线!”
唐瑛阵阵啜泣,却咬着牙,盯着陆远冷冷道:“你如此轻薄于我,如果再行放肆,我纵然一时求死不得,却也不会始终无力!到时不论你有何图谋,必定一切成空!”
她心头尚有无边委屈,但此时此刻,却只有决绝!
如果坏了底线,人总能丢了所有顾忌!
“想什么呢,我是怕你流血不止,死在路上!”
陆远神色如常:“陆某不是神医,治不了你的内伤,到了皖城会有郎中治疗!到时随意你寻死,陆某懒得理会,也不在乎一枚臭棋!你别忘了,天子送我的棋子多着呢!”
唐瑛胸口阵阵酥麻,心中却是一惊。
她匆忙挪开视线,不敢再与陆远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