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在偏殿遇到花容后,苏凝芷就如同惊弓之鸟,片刻不离瑾儿左右,就连睡梦中也常常惊醒,唯恐一不留神,孩子就被花容夺走。
然而,一段时间过后,她惊讶地发现花容竟似悄然消失了,再没在皇宫里出现过。
为了弄清真相,苏凝芷悄声拦住一名宫女,低低问道:“上次那个来偏殿的男子去哪了?”
宫女似是早有准备,故作惊讶地反问:“舒娘子是问瑾儿小公子的生父吗?”
苏凝芷神色微滞,表情有几分不自然:“是的,他现在在哪?”
宫女答道:“舒娘子上次用簪子弄伤了他,他被吓得不轻,当场嚷着要回去,太后娘娘看他可怜,就准了他的回乡之请,把他送回大姜了。”
“真的吗?”苏凝芷不由自主皱起眉,心里隐隐存疑,直觉告诉她花容不是那种会善罢甘休的人。
宫女见她追问,显得有些不悦:“舒娘子既然不信奴婢,又何必多问呢?王爷如今重伤在身,正是需要您悉心照料的时候。瑾儿小公子可以交给宫里人照看,舒娘子尽管放心就是。”
话虽如此,苏凝芷心中仍是忐忑,她没有再多说,抱起瑾儿便转身前往谢淮安的寝殿。
谢淮安正斜倚在床榻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中的书卷,眉宇间透着一丝倦怠。太医嘱咐他卧床静养,每日里除了处理一些必要的政务,便是盼着苏凝芷能来陪他说说话。
“芷儿,你来了。”谢淮安放下书卷,目光落在苏凝芷怀中的瑾儿身上,神情倏地一沉,“怎么又把瑾儿带来了?”
苏凝芷将瑾儿轻轻放在床榻边,语气平静无波:“王爷先前不是说过,即便瑾儿不是您的骨肉,也会视如己出吗?既如此,何不多和孩子亲近亲近?王爷整日闷在这寝殿里,瑾儿活泼好动,正好可以陪王爷解解闷。”
八个月大的瑾儿摇摇晃晃地榻边爬动,圆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肉嘟嘟的小手突然一把抓住谢淮安披散下来的衣袖,使劲地拽了拽。
“瑾儿,别调皮!”苏凝芷柔声提醒,却见小家伙毫不理会,大力一扯,居然带出了一件东西。
“啪!”一本图册从谢淮安的衣袖中掉落在地,发出清晰的响声。
谢淮安脸色骤然一变,他几乎是反射般地伸手去捡,但因筋骨未愈,动作比苏凝芷迟了半步。
苏凝芷眼尖地瞥见图册摊开的那一页,瞬间愣住了。
页上绘制的画作毫无遮掩,内容直白露骨,分明是春宫图!
一时间,她只觉得脸颊滚烫,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王爷!”她语气难以置信,“你……你怎么会看这种东西?”
谢淮安被抓个正着,俊美的脸上泛起一层薄红,甚至就连耳尖也透着可疑的红意。
他抿了抿唇,略显尴尬地辩解:“本王看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苏凝芷目瞪口呆,“王爷何出此言?看这种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
谢淮安目光带着几分羞赧又格外炽热地落在她脸上,似乎连呼吸都乱了几分。
“若非本王当初不懂这闺房之乐,怎会让花容那种卑劣之徒钻了空子?”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目光直白炙热,“本王在男女之事上的确过分强势,未曾顾及你的感受。本王已经在努力学习改善,假以时日,本王定能让你享受到鱼水之欢的乐趣……”
“王爷!”苏凝芷满脸通红地打断他的话,“你莫要胡说!谁说我想要享受什么乐趣?”
“不是因为闺房之乐,那是因为什么?”他原本多情的桃花眼此刻如同鹰隼一般,带着几分咄咄逼人,“到底那花容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让芷儿愿意和他一起私奔,为他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