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清田先生,可以明示一下么?”
清田次郎轻叹了口气,说是这样的,最近我们东洋几个比较大型的势力准备来一次联手,对付你们华人的洪门和青族。这件事本来进行的十分隐秘,但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洪门和青族最近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并且各自抽调精英人马汇聚东京,这反应之快令我们都咋舌不已,因为这件事情只有我们几人知道,所以秘密一定是从我们之间泄露出去的--经过西口茂男的一番调查,消息可能是从你这里走漏的,有没有这回事?
我点头。表示有。然后说:“清田先生,对不起。”
我能这么干脆地承认,让清田次郎都有些错愕,不过他很快平静下来:“说说。”
我沉吟了一下,说清田先生,您知道我来自华夏,也知道我有几个不错的朋友,他们分别加入了洪门和青族,而我却加入了稻川会。近百年来,几方势力都相安无事,而且彼此还有来往,所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就在一个月前,您的女儿,也就是千夏突然告诉我,说政府的人可能要联合民间势力对洪门和青族进行清算。知道我和我那几个朋友交好,所以就让我提醒他们,让他们尽早脱离洪门和青族,得以护得自己周全。
“你说了?”
我点头。说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不说。
“那刚才为什么不说?”
“我不知道是这件事。”我说:“我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只是提醒他们最好赶快脱离洪门和青族而已。”
清田次郎叹了口气,说他们不仅没有退出,反而把这消息汇报给了萧落雨和赵春风,使得他们近期变得十分小心。我们的计划也难以展开了。
我沉默了一下,又说了声对不起。
清田次郎摆摆手,说这不怪你,这是人之常情,谁还没有几个朋友?我既然敢用你,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之前没有和你说这件事,就是怕你通知你那几个朋友,但没想到千夏还是告诉你了。
说到这里,清田次郎叹了口气,说西口茂男指认你的时候,我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但我当时并没有承认,而是狠狠驳斥了他,说你是我的女婿,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还说肯定是他找错了人,让他再回去找一找,不要把脏水泼到我的女婿身上;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
原来清田次郎还是维护了我,我心生感动,本能地脱口而出:“清田先生,谢谢。”
清田次郎又摆摆手,说咱们是一家人,还说什么谢谢?宁肯咱们自己关上门来讨论这个事情,也不能让外人挑出咱们半句不是,对吧?好了,咱们说说正事,你那几个朋友看来是不会脱离洪门和青族了,而我们又必须要铲除他们,你打算怎么办?
我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清田先生,一定要打么?洪门和青族的势力都不小,在东洋也盘踞几十年了,帮中成员都有万人。真打起来,整个国家都会受到一些影响吧?”
清田次郎点头,说你如果常看我们国家的新闻,就知道我们的政治势力分为鹰派和鸽派。鹰派行事激烈一些,认为这是我们的国家,怎么能让外国势力横行霸道?说洪门和青族是两块毒瘤,虽然铲除它们要付出一些代价,但必须铲除不可。因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鸽派行事温和一些,认为洪门和青族虽然来自华夏,但是在东洋发展多年,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而且一向积极配合政府,何必去找那个麻烦?这两派的争执由来已久。但是最近鹰派占了上风,所以命令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铲除洪门和青族。
“樱花属于鹰派?”
清田次郎知道我和樱花打过交道,所以没有避讳,直接说道:“对,樱花属于鹰派,也就是主战派。讲究一切争端以暴力解决;当初二战时期入侵你们华夏,也是鹰派的主张。”
但凡提到二战时期东洋的暴行,任何一个华人都会气得牙痒痒,没人忘记这段历史,我当然不会例外,直接说道:“说白了鹰派就是搞事的,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说明他们的主张是错误的,为什么还要继续任由他们疯狂下去?”
清田次郎摇了摇头,说左飞,政治的事,我不懂,也不想懂。反正国家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所以打是一定要打的,我再问你一遍,你准备怎么办?好好回答我这个问题,不要让我失望!
我想了一下,认真说道:“我已经提醒过他们一次,算得上是仁至义尽;这世上没有一辈子的敌人。也没有一辈子的朋友,唯有亲人才是永久。”
“好,很好。”
清田次郎豁然站起,说左飞,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现在先出去吧,待会儿我会宣布一件事情!
我扭头出去,手心里已经浸满汗水。
我知道我逃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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