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因此崩落坍陷?
风霜如割,四周陷入了一片岑寂之中,忧郁的面孔隐藏着压抑的情感,却又无法尽情抒发,优索雅美琳的脸上装饰了一厚厚的凄伤色彩,她眨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紧紧地抱住我,抱
得那么有力以致于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将冷冰冰的脸颊挨在我宽厚坚实的肩膀,再也无法抑制内心喷涌的感情,忧怨而凄婉地哭了,泣声道:“卡西欧斯,对不起,对不起!我本来真的想听你的话,不再伤害任何一个无辜
的人,但我根本无法做到,无法做到呀!我不能容忍你被那个变形龙精杀死的场面发生,我更不能容忍自己就这么葬生此地!我不想这么死去,我还很年青,还可以再痛痛快快地活五百年!
这……这些你……你都能理……理解吗?你能理解我吗?”
她仰起泪流满面的憔悴苍白的脸庞痴迷地看着我,眼神中仿佛期盼着什么,也仿佛暗示着什么,她拼命摇着头,失魂落魄道:“我不想……不想死!更不想你也死,!我还要带你爬上神
殿山的最顶峰,一起去摘绝壁上盛开的黑玫瑰花,一起在那花香四溢的空中乐园中欢快奔跑,一起站在观日台上欣赏那美绝人寰的落日夕阳……”
像一个委屈至极的小孩子,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很快便浸湿了我的半边身子,她更紧地抱住我,仿佛生怕从此会失去什么珍贵宝物,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悲伤和凄凉的泪痕,身子微微
抽搐着,仿佛整个脆弱的心弦也无法承载这悲到极点的荷载。
在心与心之间,这感人至深的情景软化了严厉的设防,但当我接触到她那隐露的野性和妖异的眸光时,情不自禁产生了寒栗和排斥的情绪。
我还未等她恢复平静,便用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冷漠无情地推了开去,我用毫无感情色彩的眼神注视着她那满脸泪面的脸孔,沉默了好半天才用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语气道:“一切都结
束吧!优索雅美琳小姐,你要清楚一点,我爬上神殿山并不是为了你!我要和我的兰蒂朵在一起,并一生守护在她的身旁!如果可能的话,我还希望能用这把剑,刺穿优索弗尼亚的心脏,用
他那肮脏无比的血来洗濯他所犯下的罪行!”
“你谁也杀不了,你唯一能杀的人就是你自己!”一个冷若冰霜、仿似地狱深处幽鬼哭嚎的凄切声音在这空洞的地下石厅中阴阴森森地回荡着,就仿佛死神勾魂勒魄的冥冥鬼音唱彻了被
时间冻僵的静寂,我感到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极为冰冷彻骨。
“二……二哥?真的是你吗?“壁垒的恐怖封砌了四周的寒彻,惊愕之中抬起头环顾,却没发现一个人影,优索雅美琳仿佛触电一般迅速从我身旁弹跳开来,身体紧紧地靠在岩壁上,仿
佛忌讳什么,开始与我保持一段距离,她轻轻呼吸着潮湿的地气,声音隐隐有些抖动,道,”你在哪里?快……出来,我最讨厌别人鬼鬼祟祟地躲在暗处0“我心中的至爱,雅美琳妹妹呀
,你的心何时变得像可怜人类一样软弱不堪?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冷酷得让我都感到心惊肉跳的,你变了很多了!”声音似笑非笑,尖锐得就像钝刀划破肚皮一般难听。
在优索雅美琳身后的石壁象水波荡漾一般突然开始扭曲浮动,一个模糊不清的半透明人影,无声无息地从黑森森冰冷彻骨的岩石中透出半个身体,就仿佛是从水幕中探身一般。
他从背后很有力地揉住优索雅美琳的腰,一只手则捏出一个指爪阴险地扣在她的喉结上,皮笑肉不笑道:“你不杀人,只会被人所杀!这话我从小就跟你说过不知道多少遍了,你怎么到
现在都还没有记住?为了让你今后不再如此粗心大意,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
说着,那个融浸在冷森岩石中,只露出模糊不清的半片身体的神秘精灵邪恶无比地咧开白森森的牙齿,阴恻恻地尖笑起来,一双凶狠恶毒的目光厉电一般直向我当面射来。
眼里收割着满眸的惊恐和慌乱,优索雅美琳面无人色,一动不动,生怕某个微小动作或是稍许喘息会刺激到对方暴躁神经,而惨遭毒手。
她脸色白得仿佛没有什么血色,努力睁着凄切的眼睛可怜楚楚地看着我,就仿佛一个惨遭天灾人祸无辜而又不幸的柔弱女子一般。
这个奇异的景象让我倒有些不知所措,我无法想象到优索沙巴丁第一个想伤害的人竟是自己的妹妹,我可以深切感受到他对血腥有一种近乎于疯狂和变态的嗜好。
“为何你不能像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那样光明正大地站出来,与我进行公开的决斗?”仿佛听到血骨中拔节的声音,心中激荡起嘹亮的战斗号角,我握紧了腰中的骑士剑,怒目圆瞪,高
耸如松、傲骨如刺的魂魄凝凝而立,我高声喝道,“拔出你的剑,让这五步之内溅满失败者的鲜血1
“嘿嘿!你以为我是谁?你又以为自己是谁?在这里谁会在乎你这渺小生命的声音?”冥火般燃烧的眼眸在黑暗中发出阴森森的光芒,优索沙巴丁从耳后咬了一下优索雅美琳那柔软光洁
的耳垂,肆无忌惮地发出磨牙般难听的怪笑声,他轻蔑无比道,“你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虫子,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任何空间!这里是我的地盘,谁若敢和我争夺双子神蛋,就必须死!亲爱
的雅美琳妹妹,你也不会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