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要捏断任蓉蓉脖子的手一顿。楚明意犹未尽地收回他的手,幽深的眸子如同古井无波,“皇兄,臣弟等人担心你,所以前来看看!”透过面前的房门,他好像看见了正倚在床上坐着的太子。太子的醒来让任蓉蓉全身都在颤抖,做了这么久的太子妃,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临近。眼里带泪地望向房门,嘴唇颤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在怕,怕这一切都是席云知弄出来的假象。太子的声音隔了许久才再次传来。“进来吧!”若是这声音不传来,三皇子就要冲进来了。放在门上的手停住了。让进去的时候,楚明反而犹豫了。“蓉蓉,进来。”这一声如蒙大赦,任蓉蓉踉跄着推开门。当她看见太子真的醒来,平安无事地躺在床上的时候心里紧绷的弦一松,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席云知快步上前把人揽在怀中,不用想就知道她怀孕了。太子被子下的手一紧,抓住了被褥。目光阴沉地看着一同进来的三皇子楚明。这个仇,他今日记住了。“三弟这么急得来是有何事?连孤养病都不放过?”太子就是太子,威压袭来,不怒自威。楚明等人不由得低下头,眼瞎颜值阴鸷,“我们几个就是担心兄长,如今看见了也就放心了。”太子眉眼郁气未散,冷冷的看着他们。人已经见到了,楚明等人也不好在说什么,只能主动请辞。“那个——皇兄,臣弟们还有事,先走一步。”等这些人全都离开后,太子瞬间跟没骨头了一样栽回到床上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胸腔闷痛难忍。席云知不会把脉,这种事只能依靠白卿了。她把任蓉蓉打横抱起放在太子的床榻上,小心地卸下钗环。“你们都别吵她,她最近累坏了。”太子声音干哑:“蓉蓉怎么了?”“她怀孕了,你要当爹了。”席云知目光落在太子的身上。“当爹?我要当爹?当爹?”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兴奋。若不是有白卿按着,这人恐怕都能跳起来。席云知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你现在自身难保,她的孩子保不住的几率很大。”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发现太子和任家是怎么卷进去贪污大案的。要知道当今皇上本身就是昏庸的,他不涨赋税百姓们都能偷着乐。所以太子醒了也不一定稳住局势。只是多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所以她也不墨迹。直接问道:“我需要你回答几个问题。”太子很不想回答,疲惫得就想睡觉。可席云知哪里是轻易放弃的人,“楚修,你知道刺杀你的人是谁吗?”“你知道你昏迷这段时间蓉蓉都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皇上已经容不下你们了吗?”一连三问,太子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惊愕地看着她。好似在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楚修,如果你自己都不振作谁都帮不了你。我希望你能明白共同的敌人就是队友。”席云知现在手上势力微薄,身边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但她一样敢大胆和太子谈买卖。“席云知,你真的变了。”良久太子才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当初京中贵女们,太子选太子妃的人选中也有席云知。只是当时护国公府已经入不了皇后眼了,所以这婚事也不了了之。“人嘛都是会变的!”席云知淡然一笑。“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是谁刺杀我的?”太子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不想面对事实的人就想尽千方百法地找借口躲避。席云知单手撑在床侧,歪着头看他:“也没有被打傻啊,怎么还在装傻?”“如果你继续这样,那就没意思了。”她站起身,对白卿道:“我们走。”太子左一个装傻,右一句试探的,没意思。扛起药箱就准备离开太子府,这一次太子的死活跟她真的没有关系了。“咳咳咳,等等!”太子没想到这人不能撩,一撩就急眼啊。身穿明黄内衫的太子虚弱地靠在床头,里面是昏睡不醒的任蓉蓉。“多年之前我就在调查一起与官员有关的案子。”“这人跟贵妃母家有关系——”席云知不耐烦地拍了下桌案,顿时桌子四分五裂。她咬着牙用后槽牙挤出来两个字:“结果!”太子就像是被恶势力非礼的小寡妇,身子往床里缩了缩。心想这个女人太恐怖了,还好没有娶她。这力量不得一巴掌给他拍零碎了?在席云知恐怖阴沉的目光下他道:“我怀疑镇南大将军明山在倒卖军功,和伪造军功。”什么?席云知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没有做出反应。她在仔细回想上辈子有没有这件事,记忆中一片空白。看来上辈子太子死了,任家灭了,这件事就石沉大海了。“皇上不知道?”她不信这么久太子都不跟皇上说一星半点。太子撑着身子苦笑:“父皇知道我在调查,所以现在我躺在这里——”很好,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明贵妃在楚风的心中那就是白月光,朱砂痣。这中间就不得不提一下多年的往事了。当年楚风只是一个不受宠没有什么娘家势力的皇子。镇南大将军家的嫡女他就是想破脑袋都配不上。当时的明贵妃早就订婚给当时的太子了。楚风也是个隐忍了,他一直暗中发育表面上云淡风轻。很快他与第一个人狼狈为奸了。任家现在的家主任兴!当时任兴也不是继承人,所以一个看似闲散的王爷,一个看似纨绔的公子凑在了一起。他们都有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野心勃勃。表明上吃喝玩乐,没想到他们就在吃喝玩乐上琢磨出来了门道。暗地里赚了不少的人,违法的事一样没少干。当他们手中的势力积攒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们开始搞事。先是让人刺杀当时的太子,然后再祸水东引。把整个皇室搅得鸡犬不宁——皇子们斗的红了眼,死的死残的残,最后竟然只有楚风没有事。先皇不得已,只能把这个最不起眼的皇子推了上来。在这些争斗中,他拉拢了很多人,护国公府就是在那时候拒绝了他。席云知想了想觉得皇上不应该因为这点事就要弄死太子。她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难道——皇上也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