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有陳家村之鄉人見狀,急奔囘陳家村,報知陳大章。陳大章吃了一大驚,即命關勇、黃虎二人,率領數十鄉民,自己更親自前往。一到鎮上,見途人圍觀如堵,陳大章喝開衆人,見佟老四倒臥地上,雙足折斷,面色青白,鮮血直流,暈迷不醒。陳大章急俯身撫摸佟老四,覺其身上仍有暖氣呼吸,尚未死去,急由關勇、黃虎二人背起佟老四,飛奔返囘鄉中,放在床上。
陳大章立即取出還魂止痛丹捣爛。斯時佟老四牙根緊咬,已不能活動。陳大章連忙命人取一磁匙來,將佟老四之牙骹弄開,灌下還魂丹,再替佟四止了斷足之血,然後敷上了藥。
果然還魂丹利害。不過一個時辰,佟老四漸漸清醒,突然唉喲一聲:「痛死我也!」吐了一口瘀血,又復暈去。陳大章再灌服還魂丹。佟老四然後才慢慢醒過來,睜眼一望,見陳大章、關勇、黃虎等衆人團床而立。佟老四搖頭嘆一聲曰:「我佟老四一生英名,想不到被一個臭丫頭竟施毒手!」
斯時林桂雖然被莫清嬌削去左手一大塊肉,但仍所傷非重,經囘來敷藥之後,休息片刻,已痛楚若失,一聞佟老四雙足已斷,不禁大驚,急從房中撲出來,一見佟老四果然兩脚折斷,心中悲憤怒極,當堂用手猛力擊桌,怒曰:「佟師傅,此血海大仇,有我林桂一日命在,决不肯放過,定替師傅報仇!」
林桂說時,因用力過度,記不起自己手部受傷,又經此一刺激,林桂又猝然暈倒在地。衆人紛紛將林桂扶同房中施救,
不久林桂片刻清醒過來,陳大章乃曰:「林師傅可勿暴躁,至誤大事。此仇此恨,當然不肯放過,不過請師傅保重為是,不可躁急也。」
林桂仍氣憤憤曰:「大哥,你叫我如何不暴躁。眼看被人如此欺凌,我林桂就算死去,亦要攞命也!」
陳大章長嘆一聲:「唉!林師傅現在還講乜嘢英雄?雖然師傅所傷非重,但佟師傅雙足已斷,今後幾難唔成殘廢。如此,我等實力單薄,有乜辦法與莫家對抗耶?」
林桂一聞,不禁大怒曰:「大哥何以長他人之志,難道莫家兇徒,真有三頭六臂?一於再請清真道人下山,務要將莫家一個打盡,才洩心頭之恨!」
陳大章聞林桂如此說,正中下懷。不過陳大章一向奸險異常,故意激動林桂也。陳大章曰:「林師傅,清真道人下山兩次相助,此次未知肯前來否耳?」
林桂曰:「道人臨行留書,囑我等如有要事,可前往衡山。我料道人未必無此信義也!」
大章喜曰:「如此,師傅痊愈之後,即動程前往可矣。」
兩人計議已定,决定後日動程。
再說莫清嬌重傷佟老四之後,返囘家中,梁廣與一空和尚二人正在大廳上談論武技。
梁廣見清嬌囘來,面露殺氣,笑曰:「清嬌師妹,今日上墟,是否又有事發生耶?」
莫清嬌曰:「師兄果然本領,能够鑑貌辨色者。」
梁廣一聞,知清嬌果然發生事端,忙問曰:「是否又是陳家兇徒耶?」
清嬌微笑點頭,乃將殺斃陳大章之家人,佟老四等如何趕至,最後講至佟老四雙足成殘廢時,一空和尚與梁廣二人均拍掌大叫好嘢。
時,李彩霞、莫丹平憂形於色曰:「好則好耳!不過日後此段寃仇又不知如何了結也。」
梁廣笑曰:「莫大哥,可勿愁。有我等在此,就算陳大章勾結貪官,亦不用怕。最好就連個貪官千總都殺埋,看他還敢與我等作對否?」
莫清嬌一時性起,拍掌叫好曰:「師兄講得爽快,殺埋貪官千總,再殺上衡山清真觀找着清真妖道算賬,更為妙也!」
一空聞清嬌說出要上清真觀,不禁為之一愕。
莫清嬌曰:「兩位師兄,我并非說笑話。師妹早有此心,屢想將妖道殺却,以報外祖父之仇,才洩心頭之恨。請兩位師兄助我也。」
一空和尚笑曰:「清嬌師妹放心。為兄等早有此意,不過認為時機未到矣。」
梁廣曰:「我認為如果此次貪官千總再行找我等為難時,我等决先行結果他,然後再上清真觀未遲。」
一空和尚點頭稱善。衆人又相議一番,然後休息。
再說當日陳大章叫林桂前往衡山聘請清真道人下山,一面入禀控告莫清嬌殺斃陳家人命。千總本與陳大章同流合汚,陳大章更諸多巴結討好,千總老爺,哪有不肯,連忙親自下了手令,派出一名把守名叫官雷,領帶數十清兵,會合關勇、黃虎等衆人,準備三更過後,直殺入莫家村來,將莫丹平一家生擒歸案。不料此事早已被莫家村人探悉,告知賣魚才。賣魚才一聞,急急飛告梁廣師傳。
梁廣與一空和尚、莫清嬌等三人,正在大廳中相議,忽見賣魚才匆匆而入,忙問何事。賣魚才就將今夜千總率領大隊人馬圍村之事告知。衆人一聞,不禁大驚。
梁廣曰:「果然不出我料。既然如此,我等只有準備對付而已!」
一空和尚曰:「師弟,你之門徒,共有多少?」
梁廣曰:「精通技擊而能應戰者,一共有五十多人。」
一空點頭曰:「如此,可分四路人馬,分配鄉中四面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