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上次家里被人布设成灵堂的事,我一阵光火,从地上捡了根棍子,一脚踹开院门,刚要怒骂,看到屋子里的人,不禁一怔。
“徐祸!”
“小福!”
季雅云和那个女人同时低呼了一声。
我丢掉棍子,走进屋,见除了她俩,桑岚也在,屋子里还飘荡着一股古怪的气味,像是在烧什么东西。
“你怎么也来了?”桑岚小声问,不知道是不是想到那天的事,有点不敢正眼看我。
“徐祸来了?!”里屋传来男人的声音。
我又是一愣,大步走到门口,迎面就碰上了桑岚的父亲。
透过他肩膀往屋里一看,一个头发稀疏花白的老人正背对着门跪在床边,在他的面前,竟然摆着一个燃烧的火盆。
在他旁边,站着一个十五六岁,长了个蒜头鼻子的少年。
我想起来,这个少年就是上次去顾羊倌家里见到的那个,好像是叫小雷。那老人就是顾羊倌了。
小雷看了我一眼,从左手抽出几张黄纸递给顾羊倌。
顾羊倌接过去,嘴里含糊的念叨着什么,把黄纸放进了火盆。
我捂住发闷的胸口缓缓的转过身,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家四口,“你们在干什么?”
那个女人局促的拢了拢头发,“小福……”
我再也忍不住,狠狠一脚踹翻了当门桌子。
季雅云和桑岚忙上前,“徐祸,你听我们解释……”
“解释什么?这里是我家、你们在我屋里、在我床边烧纸?!”
几日来的压抑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我掀翻了屋里所有能掀翻的东西,不顾所有人的劝阻,砸碎了能砸碎的一切,拿着姥爷的遗像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出去。
“徐祸,徐祸!你听我说……”桑岚的父亲和季雅云追了上来。
“说什么?”
我一把打开他伸过来的手,指着老屋说:“我无论你们有什么理由,来之前起码应该跟我打声招呼吧?!想来就来,想挖哪儿挖哪儿……”
我声音不自禁的发颤,从钥匙圈上摘下老屋的钥匙丢在地上,“从现在开始,你们想干什么都随便,这房子以后归你们了。”
“徐祸……”
桑岚和那个女人也跟了出来。
“都别他妈搭理我!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们任何一个人!”
来到村口,上了车,打着火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砰!”
刚开出没多远,一辆面包车没头没脑的从岔路冲了出来,狠狠的撞在了我的车头上。
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好一会儿,才缓缓从方向盘上抬起了头。
感觉眼前一片通红,脸上黏糊糊的,伸手一摸,抹了一手的血。
“小福!”
“徐祸!”
听到喊声,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去,见桑岚一家向这边跑来,心里又是一阵愤怒。
想要下车和面包车的司机理论,手刚搭上车门,就觉得一阵强烈的晕眩,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头痛欲裂,呲了呲牙吸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看清周围的情形,我只觉得心底和后背同时一阵发凉。
我竟然还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