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琼的次次错失都能被他圆过去。
眼看着棋盘上的玉子越来越多。再无多少空位,陆思琼抬眸觑向他:“二爷这下的不是棋。是刻意拿我寻开心呢?”
“胡说,我可舍不得。”龚景凡嘴里说着这话。语气却充满揶揄。
最后,竟是平局。
陆思琼如释重负,“好了,结束了。”说着就要起身,还没动又被人拽住,“平局不算,再来一盘。”
真是够了!
“二爷棋艺高超,我自认不敌,您还是饶了我吧。”语气讨好。
龚景凡不放,“不成,你说陪我下棋,诚意呢?”
“一盘棋下了快两个时辰,这还不够诚意?”
虽说看他说说笑笑也蛮有趣,但这种下棋过程实在印象深刻,陆思琼完全不想体会第二次。
她望了眼门外天色,“快午时了。”
“午膳你留在这用呗。”
他语气自然,边说边将棋子分开归入棋笥。
少女妥协,眼看着他一副拾掇棋子的认真模样,不解的趴着问:“以前,都谁陪你对弈的?”
“那得看爷高兴,阿琼,可不是谁都有这个殊荣的。”
陆思琼觉得他这模样真是欠打击,偏偏又比不过其脸皮厚,缩回身子道:“我有午觉的习惯,待会就回去了。”
“午觉你可以在旁边耳房,我陪你。”他下炕走坐到她身旁,姿势亲密。
陆思琼身子往旁边一倾,提醒道:“你别闹,这里是姨母处。”
龚景凡就笑,笑得腼腆且得意,仰着头问她:“回去,你就愿意陪我闹了是不是?”
陆思琼恨不得捂住他嘴,“你安静些,否则下午你就真一个人留在这吧。”
这个威胁很好用,后者即刻老实了。
他们俩在这边玩闹,蕙宁公主亦不打搅,直等派去德安侯府的人回来后,她才让人将外甥女请过来。
一进屋,就看见妙仁师姑亦在。
陆思琼脚步微顿,心头大喜,她从相府回来了?
上前两步,笑着相唤:“师姑。”说着又上下打量了番,问道:“师姑您没事吧?秦家有没有为难您?”因着情绪激动,声音并不似往日平缓。
妙仁摇头,目光满是疼爱,“没有,姑娘不必担心。”
陆思琼拉着她的手,心头藏了许多话,终是顾着场合,改望向位上的人。
蕙宁公主适才言道:“师姑是昨日回的德安侯府,正巧我今儿遣人去陆家同你祖母说你还要在公主府小住阵子。
你母亲便让你院子里人的给你收拾些细软,因着担心你身子,就顺道将她一道送来了。”
她话落,视线落在妙仁身上,亦不称她为“袁医女”,从善如流的开口:“师姑给琼姐儿把个脉吧,本宫瞧着她这几日气色还不错,但这孩子身子弱,终归是不放心。”
“是。”妙仁应声,与陆思琼二人在圆桌前坐下。
陆思琼最近身子好多了,倒没觉得什么,只是看着眼前的师姑面色憧忆,想起以往她对自己的疼爱,心中格外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