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的龚景凡心生无奈,又是自责又是心疼,只好转开了话题,语气故作的十分轻松:“我以为多大点事,就是个身世而已。
你看,这样咱们关系还近了一步,是亲的表兄妹呢,可见缘分早就注定了。”
说完也怕对方再强颜欢笑,毕竟这本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
他想了想,再说道:“你不用为这个闷闷不乐的。你若想见隆昌姨母,我带你去见;你若是不想面对,也无所谓,自己开心就好。”
说得十分随意,可话中认真,却实实在在的。
他真的可以为她做到。
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亦起了很多念想。
想来,那次她让自己派人去突厥查袁医女的事,多半还是想知晓隆昌姨母的近况吧?
他知道琼妹妹不是没心没肺之人,生母在异乡命运多舛,她心中亦不会好受。
偏生当时的自己完全没留意到这点,事关隆昌姨母的还刻意避过。
怎么没早些告知自己?
不过,如此大的事,她现在能说与他听,已是十分不容易。
这是等同放心将她自个儿交到自己手上了。
“嗯,我一定会去见她。”
这是陆思琼早就决定了的,她不可能说明知生母是谁,还故作不知,就如此藏在京中若无其事的过一辈子。
她肯定和隆昌公主见面。
只不过,现在不合适而已。
就算真的到了他非亲自去突厥不可的地步,也不会是用“和亲”那种名义,她知道如何更好的保护自己。
“嗯,是该见见的。”
龚景凡说完,转而又笑:“难怪我母亲以前就喜欢你,原来是她的亲外甥女。
我说呢,家里那么多姐妹,从没看她把谁挂在嘴边,每每你随周老夫人过去之后,就会私下说个不停。”
他幼年对她生有好感,肯定有母亲的一个因素。
有人成日念叨琼妹妹如何水灵、如何乖巧,加上本身对女孩没什么坏印象,每每众人聚在一起时,人群中注意里显然会落在对方身上。
关注的多了、久了,便成了习惯。
诚如他相信自己喜欢她,这份感情,只会日益增加。
说到底,没有人是无私的。
他付出在前,自然想要收获对等的感情,让自己早年的倾慕没有付诸东流。
好在,如今守得云开,他很欢喜。
而他的话,让陆思琼闻之脸红。
处的久了,他连忌口都忘了。
怎么什么都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