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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白鹤道羊城设擂台 胡亚彪罗浮得美妇(第1页)

且说罗浮山白鹤观,乃在杜鹃林之下,华首寺之西,建自元末明初之际,距洪熙官之时已有二百余年矣。观中蓄有朱顶白鹤一双。据传这双白鹤,开山之时,即在观中,荏苒至今,已有二百余岁,时在观上瓦顶飞鸣,玄裳缟衣,翅如车轮,翱翔天空,戛然长啸,声音雄亮,山鸣谷应。历代观中主持,均珍视此一双白鹤。

是时,白鹤观主持夏侯盛,亦龙门派弟子也,从惠州玄妙观派至此观任主持。玄妙观之开山祖师,乃白玉蟾,为元代国师北京白云观主持道人邱处机之弟子。是故讲起夏侯盛,乃一个大有来历之人物。

夏侯盛闭户潜修,苦练内丹功夫,凡七十年,练得全身肌肤,洁白如玉,骨骼轻如无物,微风吹过,即能腾空而起,随风飘荡。再进一步,便成为白日飞升之功夫。现年八十,精神矍铄。俗姓夏侯,单名盛,自号白鹤道人。夏侯盛除轻功之外,并精剑法拳术,及内家罗汉千斤闸功夫,殆为罗浮山龙门派弟子一流人物。

是日,夏侯盛正在白鹤观主持室内,端坐蒲团之上,闭目练气,面前摆着太极炉一个,白烟袅袅上升,幻作虫鱼之状。忽然观中道僮,入来禀告,谓黄龙观主持黄龙道人甘德望,与酥醪观酥醪道人罗金良、水濂洞主廖空空等到访。白鹤道人轻舒两眼,哦一声,徐徐起立,拿起尘拂,峨冠博带,一摇三摆,缓步而出,一种缓带轻裘,飘然出尘之气概,确是一个得道高人模样。

当下白鹤道人出到客厅之上,黄龙道人等,一齐起立拱手作揖。白鹤道人亦还揖之,延众人坐下。道僮奉上清茶。

茶罢,白鹤道人轻挥尘拂,微抚颌下长须而曰:“几位师弟别来无恙乎,今日何暇,到来探我呢?”

黄龙道人首先开言曰:“实不相瞒对夏侯师兄讲,弟等今到来拜访者,实有一事相托,想师兄念在同门之谊,定不我却也。”

白鹤道人曰:“黄龙师弟所言之事,莫非少林洪熙官欤?”

黄龙道人曰:“弟来拜访师兄者,正因此事也。”

白鹤道人曰:“黄龙师弟与洪熙官闹翻,闹到全山皆知,贫道欲觅汝询问多时矣,只因疏懒性成,遂不果行。今黄龙师弟至此,正好一问个中究竟也。”

黄龙道人曰:“此事之起因,远在三十年前,白眉道人、冯道德与至善禅师斗争所引起,数十年来,纠纷未已。此事从表面看来,似乎是峨嵋、武当两派与少林派之事,但究其实,则为我道教与佛家之事也。此事之前因后果,轰动天下,不待弟说出,白鹤师兄亦已知之矣。”

白鹤道人又把尘拂轻轻一拂曰:“此事我已知之久矣。”

黄龙道人曰:“少林派起初对敌者只为武当,后乃转向峨嵋挑衅,略为得手,更加骄横,更向白莲寻仇。今更愈弄愈凶,居然向我黄龙门派肆虐矣。”

白鹤道人闻言,微微点首,未表示意见。

黄龙道人续曰:“少林派洪熙官于前两月,率领门下弟子三四人,杀到我罗浮山来,勾结山中华首寺秃奴,首先向冲虚观下手。冲虚道人吕虎臣首蒙其害,命丧山前。洪熙官更目中无人,得寸进尺,侵及酥醪观罗金良师弟,伤其气功,近更向水濂洞廖空空居士及敝观进犯,声言杀尽我黄龙门派之人,誓言要把罗浮第七洞天改为佛家法场,大言炎炎,不可一世。白鹤师兄,我等若不起而抵抗,惩此佛门败类,我龙门派弟子,不能再在罗浮立足矣。”

黄龙道人这一番话,极尽唆摆挑拨之能事。白鹤道人本是一个修养有素之老道人,但闻黄龙道人之言,亦不禁微微发怒,喝一声:“何物洪熙官,竟敢与我龙门派作对耶?黄龙师弟,贫道虽闻得洪熙官之名,但未与之谋面,究竟洪熙官是一个什么人物,年纪多少,技击造诣如何,请黄龙师弟明以告我,待贫道定夺。”

黄龙道人、廖空空、罗金良等,以白鹤道人已动怒,知其计得售,为之暗暗欢喜。

当下黄龙道人曰:“洪熙官者,乃至善禅师之弟子,现年不过五十岁左右,生得体格魁梧,膂力甚健,外家拳棒,颇负时名,犹以少林洪拳为最出色。不过内功方面,只得一手铁砂掌,连最浅之金钟罩铁布衣,亦只略得皮毛。以白鹤师兄与之较,真有云泥之别,正如小巫之见大巫也。”

白鹤道人冷笑一声曰:“唔!洪熙官只得此粗浅外家功夫,竟敢与我龙门派作对耶?黄龙师弟,现在洪熙官在何处?”

黄龙道人曰:“洪熙官现在杜鹃林内,托庇于杜孟公门下也。”

白鹤道人曰:“岂杜孟公亦与洪熙官同一门路,与我龙门派作对耶?”

黄龙道人曰:“前日,我等前往杜鹃林,质问杜孟公,劝其不可卷入漩涡。当时杜孟公愿做鲁仲连,为我两派和解,我等亦允之。故现在表面上经已互释干戈,洪熙官不日当南回羊城矣。因此,特请白鹤师兄,助我一臂之力,前往羊城,找着洪熙官,一雪前仇,并为我龙门派吐气扬眉也。”

白鹤道人沉思一会,慨然应诺。黄龙道人等大喜,当即约定俟洪熙官南回之后,即与白鹤道人追踪前往,实行与之一拚死活。众人相约既定,始欣然辞别白鹤道人,返回黄龙观来,并派出人马,前往暗查洪熙官等行踪,如知其离开罗浮山,立即回来报告。

话分两头。且说洪熙官在杜孟公家中,以鹿儿交换周人杰之后,见周人杰负伤甚重,骨瘦如柴,不禁摇头叹息。杜孟公怜之,款留洪熙官等于茅舍之中,使悉心调理周人杰之伤势。而胡亚彪呢,经过多日之疗治,伤势已大有起色矣,在此时日中,得杜鹃儿细心看护,不避男女之嫌,亲侍汤药,心中感激万分。

洪熙官见杜鹃儿不独美艳无双,且身负绝技,性情婉淑,刚烈之中而有文静之气,对胡亚彪深情款款,对于无人之处,二人并肩坐于柳荫桥畔,细语喁喁。洪熙官乃生出一种念头,暗想这一对小儿女,耳鬓厮磨,情苗已茁,得妇如杜鹃儿者,正是几生修到,若胡亚彪娶之为妇,正好多一助手也。

一晚,月明如画,万里无云。罗浮山上,夜凉如水。洪熙官与杜孟公、净缘、陆阿采四人,对饮于茅舍之前小桥左侧之草亭中。胡亚彪、周人杰、洪文定、杜鹃儿等,则已熟睡多时矣。

杜孟公雅好音律,精古琴,爱洞箫。是时,夜已将半,月正中央,照在罗浮山下,一片银白之色,恍若琉璃世界。四人开怀畅饮,酒半酣,杜孟公兴致勃发,取洞箫出,对月而吹,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洪熙官闻之,为之感慨万端,顿触起一件心事来,眼眶中不觉滴下两点英雄眼泪,低声歌一曲阕以和之。

其歌乃李后主之浪淘沙怀旧词也。歌曰:“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洪熙官之歌声,沉痛悲壮,众人为之黯然动容。

杜孟公停箫言曰:“洪师侄,今夜歌此曲,殆有所感于中乎?当年李后主仓皇辞庙,幽居苏北之时,曾谱此词以寄其志,故有梦里不知身是客之语,因其国为宋所灭,故有无限江山之感,今洪师侄岂与李后主有同感否?”

洪熙官呜咽曰:“杜师公,此间并无外人,侄亦不妨一吐积悃。侄本明室朱氏之遗裔也。余祖南奔粤省,惧为清廷所絷,改洪姓,寄养于八排山下钱员外家。不料钱家有狡仆钱亚福者,竟向清廷告密。余家被害,累及钱员外全家人。余幸得忠仆所救,投入八排山开建寺,得寺僧鉴可大师抚养,十二岁时,转入少林,拜至善禅师为师。至善禅师痛于明室沦亡,少林被毁,故时思复国也。不料白眉道人与冯道德,竟受清廷利用,与我少林作对,禅师遂丧生于鼎湖山上。禅师时训余以反清复明之义,此言深印我之脑海,无奈频年灾难,孽障重重,被白莲道人纠缠至今,无法摆脱,遂致有志难伸。嗟夫,侄年已老矣,英雄垂暮,壮志消沉,今闻杜师叔箫声,触起我之前尘旧事,故歌李后主词以自遣耳。”

杜孟公长叹一声曰:“洪师侄心怀大志,可钦可敬。不过清室自康熙以至乾隆,百余年来,国力鼎盛,国祚未衰。洪师侄虽有此心,其如时运不齐何。老夫之意,洪师侄还是南回羊城,继续阐扬少林拳术,使在南派拳术中,卓然放一异彩,俾后世之人,知南派拳术界中有一个洪熙官,曾为武术立下不世之功劳,则亦已矣。至于反清复明之事,留待后人可矣。”

洪熙官曰:“近年来,侄亦已有此意。今与龙门派既经和解,此后侄当专心致志于发扬拳术,毋负师叔所期也。”

杜孟公与洪熙官等,续谈古今英雄轶事。四人说话投机,感情愈洽。

洪熙官乘间进言曰:“杜师叔,侄定日间便南回羊城矣,唯有一事未决,于我心有戚戚焉。”

杜孟公曰:“洪师侄有什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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