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胤缓缓抬眸死死盯着面前脸色巨变的百晓生,轻笑了一声:“百公子,本王还得恭喜你呢。”
“何喜之有?王爷将我千里迢迢喊到这艘破船上,可不是为了消遣我的吧?”
百晓生又恢复了往昔的吊儿郎当,可是那眼神却冷得厉害。
当年那个将他母亲抛弃的狗男人,害得他整个童年都是在黑暗和阴郁中度过。
若是让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他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萧胤缓缓拿起了血玉玉佩,将上面的那个乾字凑到了百晓生的面前。
“正是当今圣上。”
萧胤的话音刚落,哗啦一声,百晓生猛的起身。
衣袖带倒了酒盏,落在了甲板上。
他死死盯着面前的萧胤,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随后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王爷,原来您不光消遣我,还给我讲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简直是太可笑了。”
“我百晓生纵横江湖,游戏人间,所见之事多得很,还从未见过王爷这般的胡言乱语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那便宜爹是当今的世上?这不开玩笑呢?”
“罢了,罢了,王爷看来今天是真的闲得慌,拿我这个小人物消遣来着。”
“可是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生活,我还得赚银子呢,王爷自个儿喝吧。”
百晓生是真的生气了,睿王是他的大客户,可并不等于可以随意羞辱他。
他甩了衣袖朝着船舱口走去,刚走出几步,身后传来了萧胤冷漠的声音。
“二十多年前,当今圣上还是皇子的时候,他却并不受宠。”
“先帝爷得了急症,背上起了脓疮,不管太医院的神医怎么救都没有救。”
“听闻莽山之处盛产神药,当初圣上已经在几个皇子夺嫡中处于劣势,为此带着人便走了一趟莽山,误入了一家村寨,还和这村寨的寨主有了百年之好。”
“可惜神女有情,襄王无意,圣上骗取了村子里的那一株神药。”
“于是第二天圣上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真实的身份都没有告诉她,好在那女子还留下了他的一块玉佩,不……不是留下的,应该是偷的?”
萧胤含着笑定定看着已经停下脚步的百晓生。
百晓生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攥成了拳,骨节捏的叭叭作响。
萧胤缓缓起身,手中把玩着那块血玉:“那可是皇族的特殊标志,当年我这位皇兄回来后到处找他身上随身携带的玉佩。”
“可惜那个时候朝堂动荡,先帝爷虽然治好了背疮,抬举了萧乾,到底还是没熬过去,不久驾鹤西去。”
“顿时朝堂大乱,萧乾韬光养晦,却也暗中不停的努力。”
“关于那块玉佩的去向,他没有时间来得及细查。
既然不是他愿意送出玉佩,那便是有人偷了他的玉佩。
“近身偷盗的事,只有你母亲没有第二个人。”
萧胤定了定话头,看着面前站着的百晓生,突然声音中多了几分郑重。
“百公子有多长时间没有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