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海有些哆嗦的把昨晚苏婉音看到的那张未曾烧完的祭文折叠着拿出来,交到了上官裕手中,上官裕怒气冲冲的接过展开来,看了一遍,然后,他就像被雷劈了一般一动不动了。
整个人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连眼睛都没有眨,就那样坐着,仿佛一尊雕像一般。
站在一边的福海吓了一跳,忙试探着说道:“皇,皇上,你听到奴才说话吗?”
上官裕依然没有动。
福海着急了,带着哭腔道:“皇上,你听到老奴说话吗?皇上,你动一动,说句话啊!”
“哈哈哈!”上官裕忽然大笑起来,然后把手里的祭文揉成一团道:“福海,这是什么,朕看不懂。”
他说着话,把那团纸用力的扔在了沈沐兰脚前。
沈沐兰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发生了大事,便俯身拾起了那个纸团,展开来观看。
那边,上官裕则是哈哈大笑着拉过了上官晨道:“晨儿都长这么大了,朕怎么没有注意到?朕记得的只有晨儿刚出生时那鹏嘟嘟的模样,真是可爱。”
上官晨看着这样的上官裕有些害怕,低声道:“父皇,那纸上写了什么?”
那边的上官薇三人被上官裕的样子吓到了,谁也没敢说话。
而另一边,沈沐兰看过了祭文,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知道大祸临头了。脸色立即白了,毫不犹豫的跪在了地上说道:“皇上,这,这是假的,臣妾并没有祭奠过萧杰。”
“哈哈,哈哈。萧杰是谁?朕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上官裕慢慢朝沈沐兰走过去。
只是,他虽然笑着,那样子却比哭了更难看,他虽然是脚步轻轻的走过去,那感觉却像是要杀了沈沐兰一般。
沈沐兰只感到浑身僵硬,若是放在四年前,那她死了就死了,她不屑于争辩,不屑于说她没祭奠过这件事。可是现在不同,这一次的荣宠是她用了心思挽回的,她不想失去,她不甘心就这么被人陷害。
她大睁着眼睛紧张的望着逐渐走近的上官裕道:“皇上,你要相信我,臣妾真的没有做过,臣妾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篇祭文。”
“我想你,想念你,日不能食,夜不能寐,看着我们两个的孩子就好像看到你重生。杰,你走了几年,我就想了你几年。若不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我真不想继续活下去。杰,我们的孩子惹祸了,我要去救他,你要保佑我,救下我们的孩子。不然的话,很快,我们一家三口就要在地下相聚。”
上官裕竟然把祭文上的内容一字不差的背了出来。
沈沐兰呆了,她明白,即便是她再怎么说,上官裕也不会相信她了。
她呆呆的望着上官裕,泪流满面。
上官薇却适当的插话道:“父皇,别冲动,别冤枉了沈贵妃,薇儿还找到了人证,不如让人证进来认一下,或许不是沈贵妃做的。”
“薇儿办事真是周到。让人证进来。”上官裕沉声说道。
上官薇不疑有他,便让人带人证进来,很快,便带进来一个宫女。
那宫女很明显是个低等宫女,从穿的衣服就能看出品级。
上官薇说道:“这名宫女,你把你昨晚看到的事情清清楚楚的说一遍。”
那个宫女马上跪在了地上,紧张的说道:“回公主,奴婢昨晚嘴馋,想去湖里挖段藕出来解馋,就摸黑去了湖边,却不想在湖边看到有火光。奴婢以为有人和我一样嘴馋,烤东西吃,就悄悄凑了过去,想蹭点东西吃,没想到到了近前才看到是有人在烧纸。”
说到这里,她紧张的咽了一口吐沫,看了看一脸阴沉的上官裕说道:“奴婢吓了一跳,就没再靠前,而是躲在了附近的一块大石头后面观看,想看看是哪个宫的宫女这么大胆,私自在这里祭奠故人。却不想这一看,吓坏了奴婢,原来是沈贵妃和她的大宫女秋夕在烧纸。贵妃娘娘还一边哭一边烧着好大的一张纸,纸上还写满了字。奴婢觉得事情蹊跷,就没再敢往下看,悄悄的跑了。”
她说完,还悄悄用眼睛瞄了一眼沈沐兰。
沈沐兰虽然跪在那里,却已经气的七窍生烟,她气恼道:“贱婢,是谁收买的你让你来诬陷本宫?本宫昨晚一直在兰花苑,哪里也没去。”
那个宫女吓得缩了缩脖子道:“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
哪知,上官晨早已经气的不耐,三两步走过去照着宫女就是一脚,那宫女本来就害怕,猛然被上官晨一踹,好不凑巧,竟然一下子晕了。
上官晨本来还要再打几下,见一下就晕了,也愣在了哪里。
他吃惊的看了看沈沐兰,沈沐兰痛苦的一闭眼,人证竟然晕了,这比她清醒着指证更可怕。
果然,上官裕马上怒吼道:“混账,少在这里丢人现眼,跪下。”
上官晨被上官裕呵斥,有些胆怯,慌忙跪下了。
沈沐兰哭道:“皇上,你要相信我,真没有这种事,这是诬陷!”
“哼,这诬陷可真是巧,居然满后宫的人谁都不诬陷,就来诬陷你沈沐兰?”上官裕语带讥讽的说道。
沈沐兰听罢,眼睛逐渐气红了,她站起来对着桌子就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