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楼楼顶,万家灯火在脚下,头顶是无垠星空。星火相互辉映,明亮着世间万物。
两个身影坐在楼顶,脚边是七倒八歪的酒瓶。
“这酒味道…呃…不错吧?”唐与歌喝得脸色酡红,打着酒嗝说话断断续续。
“嗯。”他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她,“师叔,你是不是喝多了?”
“瞎说,”她小手一挥,“师叔我…呃,千杯不醉,哪有那么容易喝多!”
哦,能说出这话的,就是喝醉没跑了。水宋无奈摇头。
她呆呆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看得他的心跳都快要紊乱了,忽然傻傻笑起来。
“水宋…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叫你这个名字吗?”
他愣了一下,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为何?”
“因为…”她眼前已经开始有些模糊,手指在他面前晃悠,想要凑近看得更清楚些。不料身体摇摇欲坠,“哐”一声脑袋直接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嗯!”她猛地抬头,揉着撞疼的额角,“你干嘛撞我头?!”
“……我?!”他语塞摇头,好笑改口道,“对不起,师叔,我不是故意的。”
她似乎也没管他说了啥,下巴撑在他的肩头抬眸看着他的眼睛,“你的眼睛,很漂亮!像一泓秋水倒映着漫天星辰。我还没有从来见过这么好看的眼睛,水灵透亮,秋水剪瞳!你说,水字是不是特别适合你?我是不是特别会取名字?”
他张了张唇,惊讶看着她。
若不是喝醉了酒,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从她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吧?
因饮酒而泛红的脸更加发烫起来,他小心坐直身体撑住她的脑袋,像是肩上正倚靠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生怕一个不小心碰疼了。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她歪了歪脑袋,正要从他肩上跌下去。倏然一只手掌捧住了她的脸庞,轻轻将她的脑袋靠回到自己肩上。
“好听,我很喜欢。”他忍不住弯了嘴角,“你给我的一切,我都喜欢。”
其实想说的是…你,我尤为喜欢!
不过她的思维好像又瞬间跳跃到另外的领域,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问了啥,望着脚下的满城灯火,挥舞起手臂。
“看,这是我守护的世界!很不错吧?”
他其实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只得顺着她的话头“嗯”了声。
“很辛苦的!”她摇了摇头,委屈巴巴扁着嘴,“这工作一点也不好干,超级累!做完这个任务我要回家了。我好久没回家了,我想家想我妈了。我妈的名字也很好听,祝谷。好听吧?”
唐母的名讳,不是蒋柔吗?
而且唐父唐母在很多年前和赤渊教的大战中,已经殒身了。
她说的要回家,是什么意思?她哪里…还有家?
“你的家,在哪里?”他问。
“很远很远的地方,和这里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个世界。”她收回自己的脑袋,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支颐呆呆望着远方。
“那你要怎么回去?”他又问。
“死了就可以回去了啊。”她说得轻描淡写。
听在水宋耳朵里,却宛如晴天霹雳!
他不明白她现在的状态究竟是在说胡话,还是酒后吐真言?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惊慌,努力镇静问道:“那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她闻言腾出一只手,扒拉了下手指费劲算了算,“如果顺利的话,还有两年吧,我就可以回去了。”
“你独自回去?还是,和大师叔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