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跪得膝盖发痛,下意识挽紧了母妃的衣袖,人也缩到母妃身后。
皇贵妃安抚地拍拍女儿,看?向太子,无奈地摇摇头:“珩儿,平阳年纪小?,不懂事,本宫吩咐她来,本是一番好意看?望明珠,谁曾想被别有用心之人挑唆,她已?经知?错了,再者,你罚跪也罚了,作为兄长理应宽容善待幼妹才是——”
赵珩冷幽幽地一笑,质问的语气打?断皇贵妃:“幼妹?孤的幼妹刚受了欺负还在里头躺着呢。现在宽容平阳,待会?孤进去,怎么给?明珠一个交代?”
皇贵妃微微一顿,埋怨的眼神看?了眼女儿——真想给?明珠难堪,大?可借旁人的手,偏她蠢笨,非得自个儿动手。
今日这事拿到皇上跟前,也是平阳不占理,再观皇上昨夜那态度……皇贵妃退一步道:“那便叫平阳好好给?明珠赔个不是,今日这事,往后断不会?再有,你放心便是。”
赵珩没说话。
于是皇贵妃带着女儿转身回了宫殿,给?蜷缩在床上的明珠说了几句道歉的话。平阳心有不服,说完也不管明珠公主回不回应她,连忙拉着母妃出来,暗暗发誓日后再也不来招惹这个倒霉蛋了!
谁知?,母女二人出到殿门?,前路依旧被赵珩拦着。
他就负手站在那,身形挺拔,眉眼淡漠,如颗青松,又似座难以翻阅的高山。
皇贵妃眉心狠狠皱起来,这是还要怎样?她好歹是长辈,九月初便要封后,她既已?好声好气地退一步,纵然赵珩是太子,也不该如此下她的脸面!
只?听赵珩不徐不疾问:“姨母,平阳屡次对知?意出言不敬,目无尊卑长幼,又该怎么说?还是,这也是你的吩咐?”
皇贵妃被诘问得脸色一变,片刻就已?难看?至极。
平阳心虚地瞄眼母妃脸色,手心有些冒冷汗。
宜春殿。
宫婢通禀平阳公主求见时,宋知?意刚重新穿好衣裙,眼下她一听平阳公主就蹙眉,不知?这节骨眼平阳还想闹什么乱子。
宋知?意余怒未消地走出来,却?是见到一个如同被拔光全身漂亮毛发的小?孔雀般,灰溜溜的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垂着脑袋说:“我方才言语不敬,多有冒犯,还请太子妃见谅!待,待改日定送上赔礼。”
宋知?意倒是稀奇了,上上下下打?量一眼平阳公主,没应声。
平阳公主自幼在深宫这大?染缸长大?,不是不会?察言观色,今日见太子不肯放过?她,母妃脸色难看?,长久不说话,她自知?闯了祸,更?不想再吃苦头,这才自觉主动地过?来给?宋知?意赔礼道歉。
焉知?话落寂静,平阳硬着头皮再道:“嫂嫂,我知?错了,还请你别见怪!”
宋知?意“哦”了声,终于落落大?方地应承下来这句道歉。
平阳公主忙不迭退下了。
不久,赵珩才回来。
只?是一番折腾,旖旎心思散了不少。
时已?晌午,赵珩留下陪知?意用了午膳,对她说:“明日你二哥要离京回营,等我下朝回来,便同你出宫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