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妍道:“那这个先锋就交给我做吧?”
白景文默不作声,徐良运道:“也好,我想了一下,也没人比你更合适了。”
玥妍笑道:“徐伯伯还是那么直爽。我这就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出发。”
她见到自己大哥满脸疲惫,胡子拉碴,也知道这一段时间他为了大军的粮草后备操碎了心。心疼地道:“哥哥,您跟着徐伯伯吧,也好好歇一歇。”
白景文点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妨事,倒是你,抓紧时间休息,估计回去还是一番硬仗,路上注意安全。”
其实他心底的担心没有说出口,只是疼爱地又抚摸了一下妹妹的头发,转身出去。好多事现在就要着手处理,不能让妹妹一个人回去面对危险。又想到此时新朝的处境,正是外患刚除,内忧再起。他不由得心中暗叹:老天爷,给齐国百姓一条生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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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妍回到自己的帐中,立刻唤来冉虎兄弟,让他二人迅速清点人马,准备回护京师。另外给沿途的花楼送消息,务必打探出现在京中的情况,同时召集人手,分批赶往京都。
朱樱听到消息,挣扎着想坐起来,跟着大家一起回去。玥妍拉住她的手,道:“你别急,先养好伤再说,以后还有重要的事需要你做呢,你还是跟着大军一起回去。我与他们先行一步。”
朱樱急道:“小姐,我没事,我可以的。”
玥妍扶住她的肩,笑道:“又不是扔下你不管了,慌什么?快快养好伤,我们在京都等你。”她顿了顿,又道:“我把卓大夫给你留下,还请你看护好她。”
朱樱听她这么说,才无奈地点点头,道:“还请小姐放心,朱樱一定做到。”
卓莹刚想开口反驳,见状便默不作声,转身出去收拾各种伤药,她知道玥妍不愿意让她涉险。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于是给景漠写了封信,让人快马送了出去。
此时无极殿上燕琳站于文官之列,心中疑惑不解,圣上已经大半个月没有临朝了,听说突然得了一种怪病,昏迷不醒,就连太医院正也束手无策,皇后又随军出征,不在宫中。
皇太后无法,只能让林相暂代朝政。又听人说玉玺也不见了,如今的政令上面加盖的都是皇太后的印玺。
朝臣们私下里议论纷纷,都说这怕是要亡国的征兆。先后几位国君都在位不久,显见是国运衰落,大齐的气数尽了。一时间人心惶惶,便连政事也都无心打理,敷衍了事。
这一天大臣们吵吵嚷嚷地在金銮殿上闹了起来,有人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的形势应该早日册立新君才好。现成的人选就在眼前,就是刚刚开府封王的许鹤霖。而另一些人则坚持还是要寻医问药,医治圣上;还要等皇后娘娘回京,再做定夺。
林相听后脸上不动声色,一派置身事外的样子。倒是帘幕后听政的皇太后按捺不住,开口道:
“圣上已经昏厥半月,如今仍不见转醒。众卿家忧心国事,出发点都是好的。只是如今的形势不容拖延,依哀家看,就以一个月为期吧。若是圣上能够醒来,自是最好;若有万一,那就考虑新皇人选。众卿以为如何?”
文武百官齐声唱“喏”,算是达成了一致。
燕琳抬头看向殿前直直站立的十一皇子,他有种直觉,这个少年应该就是林相最后的底牌,就是他殚精竭虑想要推荐上位的人。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关联,是他暂时不知道的。搜集上来的证据都是指向林相的通敌卖国,毒害先皇,而与静妃与十一皇子的关联甚少。是之前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燕琳忽然感到,也许自己真的疏忽了。
这一段时间林玉媛安静得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让燕琳想到了一个词:蛰伏。恐怕也在等一个最好的时机吧?
昨日他进宫看望了昏迷当中的圣上,短短月余就已经廋得脱了像,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如果此事再无转圜,那废后也是早晚的事了。
白小七,你现在哪?他不禁自问,再不回来恐怕天都变了。
七日后,当玥妍站在许鹤洲床前,借着昏暗的灯火,渐渐看清眼前的那张脸,不由得湿润了眼眶。眼前这个紧闭双眼,脸颊凹陷,嘴唇干裂的将死之人,就是她的夫君?他毫无生气地仰躺在龙榻之上,尽管收拾得干干净净,可是身上发出的那股枯朽的气息仍然强烈地刺激到了玥妍。
她轻轻伏在床边,伸手握住那只瘦骨嶙峋的手,冰凉的触感令她心中一沉。泪水无声地划过她的脸颊,轻轻低落在交互挽着的手上。
她静默了一会儿,深呼吸几下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口问道:“福安公公,你把情况先说与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