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古老的时期,母系氏族的社会中,便有一个西母的称呼,是指代的西方部落的始祖。
《尔雅·释亲》有说:“王父之考为曾祖王父,王父之妣为曾祖王母;曾祖王父之考为高祖王父,曾祖王父之妣为高祖王母。”这王母实在是值得祖母。《荀子·礼论》又有“郊者并百王于上天而祭祀之也”其中的百王,便是百神。
前世在甘肃一代,更有西王母用泥土捏出氏族部落先祖的传说。
虽说这些说法在后续的信仰传承中逐渐的被忽视,甚至被遗忘。但在信仰的演变中,西王母最初便是至高神,是一切神灵的母亲。
就连《道德经》中的“可以为天下母”这个天下母的根由也是指的西王母。
即便之后神灵造作,西王母的神格逐渐被取代,在魏晋时期,甚至排在了第四位,被她之后因为她而造作的东王工压了一头。后面三清四御出现,地位更是越来越低。
但即便这样,也被视作天地阴阳二炁生成的源头。
寇准的月神,便是依据西王母的演变流程造作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魏红才会有他的木灵气也能被包容的感觉。
这种包容感,没有让魏红平静,反倒是让他产生了一种急切。想要立刻散掉修为,去修行这个法门。
只是他这个念头才一生出,那种包容他的感觉便消失了。
当那种感觉消失的一瞬间,魏红便在心中产生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失落感,他有了一种自己被这个世界,被修行所抛弃的感觉。睁开眼,看着周遭的一切,还是观想之前的模样,可魏红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感觉周围的事物,都不再丰满了。
不能一次性吃得太饱,吃得太饱了,便不会觉得珍惜。甚至觉得,也不过就是那样而已。想要让魏红死心塌地,便要让他知道能吃饱的感觉,又明白饥饿的痛苦。只有这样,当他真正散功重修之后,才能真切的体验到,能修行这一门法门的好来。
寇准再去看了看其他人的修行,虽说都有些进度,却还是慢了些。
第二天一早,魏红便到了寇准的院子外边,来找寇准。
当着寇准,魏红把昨天的体验同寇准说了,又问寇准:“师父,我感觉那些灵气是能进入我的身体的,甚至我觉得,我就被它们包裹着,可,可是我想要去吸收他们的时候,他们却怎么也进不来。”
“嗯。”寇准点头。
“师父,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方法对,就能吸收这些灵气。”魏红希望寇准能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可寇准却说:“你的感觉是对的。”
“我的感觉?”魏红问:“师父,您的意思是,我真的可以吸收这些灵气吗?”
“这是你真实的感觉吗?”寇准反问他。
坐在寇准对面的魏红,喉结滚动,压着眉,抿着唇,身子紧绷着。他有一个清晰的感觉,只有散功重修,这些灵气才会进入到他的身体中,他才能去修行这个法门。
“在修行中,感觉比认为要更为真实。好好想想吧。”寇准说完,便起身散去了身形,消失在了小院中。
今天的他,要去东陵城当一个说书先生。既然这个世界的人们不知道更好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不知道仙人到底有多奢靡,不知道天上白玉京,是何等壮丽,那便由他这个说书先生,却给他们讲讲,让他们见识见识,看不到边的欲望。
都说红尘事是执念,却不知道长生,可比红尘事的执念更重,且更阻碍修行。
寇准离开后,魏红便坐在那里,看着这一座小小的院子,出神。
“大长老。”云海长老在外看到魏红。
魏红回过头,视线和云海对上,看到云海那已然显露的老态,想到云海对修行更进一步的绝望。突然就明白了,自嘲一笑道:“我,来这便就是因为这个,到了这里反倒犹豫了起来。”
想到此处,魏红便只觉得自己浑身一轻,似乎褪去了一层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