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向先生用血咒杀了人,但是我不相信那是他的本意。如果他真的如传言所描述一般烧杀作恶,又怎么能会噩梦缠身,连他最爱护的妹妹都认不出来了,”他认认真真的说,“向先生一定很后悔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那一定不是他主动要做的。”
“你……”我怔怔的看着他,忍不住叹气,“你真是让我无话可说。”
“是不是我猜对了?”他笑着看我,“既然无话可说,要不就给我一个拥抱吧。”
我真是被他弄得无话可说,还偏偏他每次说的都几乎完全猜中了我的所有想法。我忍不住笑:“还是算了吧。”
“哎,怎么这样,晚晚这么小气嘛。”他假装生气。
“请你吃海鲜行吗?”我笑着看他,“海蛎子很新鲜的。”
他依旧嘟着嘴,纠结了半天终于答应了:“那好吧。”
“要不现在想想咱们怎么回去?”我又说,“再重复一遍你的大浪淘沙?”
“这倒不用。”他做了个鬼脸,“咱们慢慢走回去就好了。”
他说着就收了空中的鱼和水烟花,往四周看了看。我看着他还在对刚刚我拒绝他拥抱的事念念不忘,干脆向他伸出一只手:“一起回去吧?”
他一下子开心起来,眼角眉梢都是欢喜的笑意,一下子窜到我身边:“好呀好呀。”
我们在岸边的一个小超市买了些饮料,回沙滩上坐着。我干脆了当的拒绝了何悠然光脚去踩水的要求,他只好遗憾的在沙滩上用灵力画了个圈,所有涌上来的潮汐都会越过它,我们坐在里面也不怕被海水打湿了。
他开了一瓶汽水,定定的看着远方的地平线:“大海真的好漂亮,果然没有白来这里。”
“嗯,我也觉得,”我喝了口饮料,“有时候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回来海边坐一会,心情就会稍微好一点。”
“下次晚晚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叫我一起,我也喜欢海,咱们还能说说话。”
“嗯,好。”
大海的颜色是特别深邃的蔚蓝,延伸到天边,模糊成天空的淡蓝。“我哥的灵力颜色就是深蓝色,”我说,“如果里面没有血祭禁咒的红痕的话,和大海的颜色特别像。”
“红痕是……像血管那样的纹路吗?”何悠然问。
“嗯,差不多,”我点点头,“比书上画的吓人很多,看起来还有点恶心。”不管怎么样都和哥哥的灵力太不适配了。
“那极光呢?”他歪歪头,“极光也是一样吗?”
“嗯……不太一样,”我有点不太想回想它的样子,但无奈它已经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里了,“极光是雾状的,也有红色,但感觉就像是一团深蓝色的云和一团红色的云混在了一起,不像血管。”
“这样啊。”他认真的回答,似乎还在想象着极光是什么样子。
“你还在想吗?”我失笑,头一次见到有人对禁咒红痕和极光不怕的,不仅不怕还想知道是什么样子,“人人都对极光怕的要命,你胆子倒是挺大的。”
“嗯……毕竟我也没有见过,”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才能把别人吓成那样。”
“最好永远也别见到,”我苦笑着说,“我哥发起疯来,你根本打不过他。”
“可是血祭禁咒真的是让向先生生病的原因吗?”他不解,“血祭禁咒只是能短时间提高人的能力,并不会刺激人的大脑,但如果控制得好,就像重灵献一样,不会有极光之类的副作用的。”
他这话说的很一针见血。的确哥哥生病并不能完全怪罪血咒,毕竟,他在刚开始修炼的那几年完全没事,暴走是午山以后才发展出来的。或许归根结底还是心魔,哥哥的执念太多,自己不能调节,血祭禁咒只是催化了内心的扭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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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你……对禁咒好像不是很敏感,”我说,“大部分人想到禁咒就想到恐怖的东西,所以看到修炼禁咒的人就喊打喊杀,但你好像不在意。”
“我只是觉得,禁咒不是值得我们害怕的东西,因为他们本身并不邪恶,只是因为大家控制力不够所以才不能好好使用。所以没必要对一个我们并不了解的东西抱有那么大的戒心。向先生既然是这么有天分的人,我不觉得一个古老的符咒就能让他控制不住的攻击你。”
“嗯,”我轻声答应了一句,“一个符咒是做不到改变一个人的心性,但让外人惧怕,让哥哥厌恶自己,已经足够了。”
何悠然一如既往地乐观和积极:“既然改变不了人的心性,那向先生就还是向先生,晚晚也不用担心他会回不来。至于禁咒,或许没有那么难控,或许真的有人修了血咒,甚至重灵献和牲灵易命,但是还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不会暴走伤人。”
海风从海面上吹过来,被风穴削弱以后就变成了春风化雨般的温和,拂在何悠然脸上,他的黑发随着风飞舞着,很好看,很舒心。“或许有吧,”我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见了他以后我一定要好好的问问,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有没有什么办法也能帮帮哥哥。”
“嗯,”他应了一句,“晚晚肯定能找到这样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