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老夫人拿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来,又拿出另一块玉佩,那是上次她叫人打洛溪,从洛溪身上掉落出来的。
摆在皇帝面前,此时的叶礼已经惊讶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接过玉佩不可思议的道:“你怎么会知道这是两块,你从哪里来的?”
他小心翼翼的将两块玉佩拼好,刚好形成一个圆形,完美无锡的如一块尚未雕刻的玉石,只是上面画着别样的图案。
老夫人轻笑一声,面含深意,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再继续说出真相,可是她觉得应该给皇帝思考一段时间。她需要再和丞相商量,如何才能不伤害到皇帝,如何才能不危机到皇上的地位。
毕竟这是她的亲生儿子,骨肉亲情!
“皇上,这茶凉了,我再去沏一壶新的来。”
老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帝,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静静走了出去。出门前,她拿着茶壶的手都是轻轻颤抖的,似乎心情极其澎湃。
皇帝静静坐在凳子上,一时间心中忽然有无数种想法,却百思不得其解。
猛然想起方才老夫人对他的态度与模样,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他把玩着手里玉佩,“看来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他思索着心中事,一直在祠堂中坐到天黑,老夫人也没有出现,这叫他心头有些恼怒,陡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次。
皇帝还年纪小的时候,父皇待他严厉,偶然一次偷摸外出来找朱衷玩。
每次夜家都会有在皇宫中吃不到的点心茶水,每次听说他的到来,老夫人都会准备一些别样的点心。
原本他以为那些都是老夫人为朱衷准备的,可是再一次他悄悄来到夜家的时候,才发现,朱衷在夜家的地位极差,甚至有时候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老夫人对他总是冷冰冰的,甚至在看自己时露出的那种和蔼慈善的笑容都没有。那一种像是看着亲人一样脉脉的眼神……
叶礼越是想下去,心中越是惊疑,竟冒出阵阵冷汗。
紧紧握着手中那两块拼凑好的璞玉,抬起头在望去,天色已经黑了。
站起身,走出房门,门外静悄悄的没有动静,偶尔几个夜家的下人低头路过,看见他都是一脸惊恐的模样。
也是,夜家下人没见过世面,怎能想到皇帝驾到呢。
就像他曾经以为老夫人厚待他只是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是在即将不久的未来掌握夜家荣辱生死的权力者。
可是谁能想到那背后的暗藏深意。
皇帝静静走到后花园中,天色已黑,他的人却一直守候在那里,静静等他归来。
如此想着,心头竟然有一些恼怒,想起老夫人说要换一壶茶水竟然就一去不复返,真是框朕。
他冷冷朝身边人挥了挥手,宽大的袖口在风中飘动,道;“走吧。”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夜家的大门走去,太监总领张泽海在后面露出怪异的神色,迟疑道;“皇上,不是要看福元公主吗?”
话音刚落,皇帝便传来一声怒斥道“多嘴!”
那冰冷的眼神如一道寒芒般射过来,张泽海瞬间打了一个冷战,埋下头,不敢再多言,跟了上去,身后一干众人也跟了上去,步伐徐徐加快。
外面夜色舒缓,星子稀疏,新月明朗,一抹动人的清冷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他紧紧握住手中玉佩定下了注意。
与此同时,皇帝前脚迈出了夜家,后脚便有一个身影依着墙壁另一侧静静观察着一切,待到他们走远了去,身影才从墙壁便边迈了出来。
那个身影宽大高挺,只是那高挺的身板似乎经过了岁月摩擦,变得微微有些驼背,踏出阴影的那一刻,他的面孔也露出来。
是丞相江淮,身边一个小厮刚想开口说着什么,江淮却忽然挥了挥手。
小厮很快便闭了嘴,不再多言,只是面露犹豫的样子,不敢再问什么,心中忍不住诧异的道,丞相深夜来夜家做什么呢?莫不是怕人说出去传些难听的吗?
如此想着,小厮低下头,目光却好奇的打量着远处俊朗的背影,随着丞相一起踏入夜家的后门。
月光缓缓倾落,带着神秘的味道,随着男人的脚步隐入老夫人的门口,门轴转动,一点点隔绝的外面的清冷光线。
门内气氛诡异,黄色的烛光明明灭灭,几滴蜡油急急滴落下来,像是在哭泣。
“你都告诉他了?”坐在一边的江淮忽然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有一丝沙哑,就外面浓浓的夜色,气氛诡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