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音喝醉了。
她盘腿坐在地上,怀里揣着两包薯片,是黄瓜味的乐事。
虞枝给她买的。
虞枝穿吊带热裤,嘴里含着一根烟,她站在苏音面前,为她挡江风。
已经是深夜了。
苏音头疼,用拳砸了两下头。
“诶,疼不疼啊。”虞枝把苏音拉起来,腾出一只手夹烟,“走,找地方睡觉。”
苏音醉眼朦胧,重心不稳得踉跄两下,又呆又傻地笑了笑。
“睡什么觉,我不睡觉。”
“不睡觉?那你要干嘛?”
醉鬼当然是说醉话,苏音就近斜倚在身旁柱子上,面朝江水,一脸悲伤道:“我好想她啊。”
虞枝:“…”
她心里不好受,但她只是又点了支烟,心烦意乱地抽烟。
第三支烟抽完时,虞枝绕到苏音身前,双手攀上她的腰,直勾勾地看着她。
虞枝的眼神像火,很炙热。
她抬脸,唇离苏音的脸颊很近,可能风助攻一次,就吻上了。
虞枝的右手缓缓向上,滑到苏音的脸颊时,她抚摸了两下,然后闭眼吻了下去,但她吻的不是苏音的脸,而是自己的拇指。
紧接着,她笑着说:“想她是吗,那我就带你去见她。”
苏音还没反应过来,她懵懵地看着虞枝。
虞枝心领神会,说:“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苏音点头。
虞枝垂眼,藏住眼中的无奈和悲哀,露出逞强的笑容,“因为我不舍得你受半点委屈。”
“小朋友,姐姐希望你快乐。”
哪怕亲手把你推给别人,哪怕亲眼看着你爱别人,但只要你能快乐,我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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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枝租了辆车。
从市南到市北坐船只需二十分钟,但晚间船不走,车开不过去。虞枝便绕路,从市南开到与之相邻的长林市,再从长林市开到市北。
虞枝绕了一大圈,用了整整两个半小时,把苏音送到许倾尘的小区门口。
此时,是凌晨两点四十分。
虞枝先是打给许倾尘,五分钟后,她把还未醒酒的苏音扶到门卫室门口的木椅上坐好,等看见许倾尘只差几步就走来时,她开车走了。
“虞枝。”许倾尘喊了声。
苏音浑身一激灵,酒醒了。
她抬眼。
这匆匆一眼,过往记忆如湍急河水般涌泄,她眼朝着她的方向,狠狠湿了。苏音恍然大悟,只要许倾尘站在她面前,她又得一头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