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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对创业史的继承和(第1页)

超越,以及“两种忠诚”之冲撞

陈忠实将《创业史》读了七遍,称柳青是伟大的作家,学柳青,一年一年地磨,“不疯魔,不成佛”。白鹿显灵,《白鹿原》出世,极一时之盛,公认是新时期以来最成功的一部长篇。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至今,文学创作经历“文革”前后两个阶段,出现两座巅峰、两部被称作“史诗性质”的经典——《创业史》与《白鹿原》。

《白鹿原》继承《创业史》,又超越《创业史》。

柳青有领袖崇拜情结,既忠于党不动摇,又忠于人民不动摇,是两种忠诚,用两个脑袋思考,世界观同创作方法产生矛盾。他把两种忠诚合为一体,就是代表农民,以阶级斗争学说武装农民走合作化的道路,忠实履行“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的教导。两种忠诚双双不敢违逆以至于产生冲撞。悖论产生了:他刻意设置的“典型环境”,却与农民最为可贵的传统精神以及恋土情结相违背。他扎根农民群众,却未能识破穷苦农民被时局遮蔽着的真相。

柳青热爱农民,在皇甫村一蹲就是十四年,把自己变成老农;同时又以农民教育者的身份出现,把梁三老汉改造成高增福、冯有万那样的共产党员。

陈忠实则不然,在他看来,严重的问题不是教育农民,而是接受农民的教育。他从县志、文献资料里记录在案的事实出发,吸取农民运动史的经验教训,把不应该颠倒的历史颠倒过来。

陈忠实写《白鹿原》也有两种忠诚,也用两个脑袋思考。时代不同了,党给地主摘了帽子,胡乔木代表中央说话不再提“以阶级斗争为纲”,邓小平重申“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陈忠实冒险了,下笔如有神:地主里面有好人也有坏人,共产党里有好人也有坏人,国民党里有坏人也有好人。即便是好人像白嘉轩,也有其因迷信而巧夺的恶行。特别是黑娃,集兵匪善恶于一身,其性格驳杂而多变,远远超过《创业史》。

《白鹿原》的叙事方式和细节描写得益于柳青的《创业史》,细致入微,鲜活生动,语句的内涵更为丰富,关中方言更地道,有刚性,有诗性,沉甸甸的。他把众多人物复杂的内心世界推向极致,又能于人性的复杂中见丰满,虽驳杂却鲜明,个个都是血肉之躯,石雕般的沉郁和厚重。《白鹿原》“史”与“诗”高度糅合,成就为“民族的秘史”。

柳青死得太早了!他后来狠狠地写出《恨透铁》,倘天假其年,将有望捧出比伟大作品《创业史》更加忧愤深广、更加伟大的作品出来。

要是说《创业史》寄希望于“庙堂”的话,《白鹿原》并非寄希望于“祠堂”。

革命尚未成功,路在何方?

时局决定命运,性格决定写作。《白鹿原》有待后人在意识审视和艺术审美上继续跟进和超越——运用现代理性的头脑。

独立思考的艺术创作,不从“个体角度考虑”不可能。如何从“个体角度”处理好“两种忠诚”,即文学与政治的关系,应该是当代作家绕不开的责任和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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