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静枝为映霞的新诗集写感言,一看到“荣枯的乡恋”这几个字,我就无声地流泪了。
映霞诗歌丰富的情感让我动容。
在澳大利亚平和的环境里,人们特别容易丢失激情。在漫漫岁月中,映霞如何保留她对爱情的向往,对真善美的追求?是她具有强劲的生命力,抑或是她比常人多了一份幸运?
她说:
我有无数次的悲哀
也有无数次的幸福
每当忧郁的薄雾降临
我就打开自然新生的光亮——
诗歌是从疼痛中分娩出来的产物。
纪伯伦曾说过:“诗不是一种表白出来的意见。它是从一个伤口或是一个笑口涌出的一首歌曲。”
映霞的诗来自真实的体验和感受。她的伤口和挫折如同铅版上一个个字粒,当排列在一起时,就成为一篇篇动人心弦的诗歌。
她不想在悲伤中停留。她热爱来自大地的高山流水、树木花草、鸟语虫鸣的力量。在天地间她汲取宇宙的美的奇妙,她知道大自然从来没有背弃她,为此,她希望人们喜爱这纷纷扰扰的世界。
她说如果忧愁笼罩着你,请抬头仰望湛蓝的天空,一起来亲吻大自然吧!她要我们走向春天的阳光。
她涉足世界各地,流连忘返于博物馆、美术馆,通过自己的摄影、音乐配乐,为她的诗歌编织美丽的梦。在赞美诗中赞美生活的美好。她相信人生的经历都是雨后洗涤的赐予。
在这动荡与每时每秒都会不确定的大时代里,映霞和她的诗歌始终抗拒虚无主义。疫情三年里,我倾听到了她诗歌中对人类的孤独与爱的低沉呓语,也见证了她在荒诞中对真理的不懈追寻。
她说她没有向任何事物投降,她有充分的勇气活下来。
映霞的诗歌中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点点滴滴,除了勤奋,当然也是她作为诗人的本能。
她是生活在两个世界之间的诗人。第一个是真实可触的现实世界,而第二个是她的密室。密室里是她想象和幻觉的世界。所以她的诗存在着一种独特的吸引力,一种悲喜混合的音调,即使在三年疫情最沉重的时期,她的诗也决不会缺少爱的回响。
她说她不能独享一首最美的歌,如果在早晨醒来时你仍看见窗外有一朵盛开的玫瑰,请对它说谢谢你赏我一片美丽。
她善于与人分享!她不是一座失魂的孤岛。
在创作中她并不孤单。
爱情和乡愁是映霞诗歌永远的主题,那是她最初和最后的爱。
映霞的第二春来得晚,在她五十岁。
她为他的到来唤出少女的情怀,纯洁而激动人心。人们为她喝彩、为她祝福,也为她坦承情爱而艳羡。她的爱情并不狭隘。他们相隔千山万水、聚少离多,她不在乎朝朝暮暮。她说她活过两次,一次在吱吱作响的床上,和他,一次在漫天的思念里,也是和他。她又说不必犹豫,不必在世俗的律法之下,爱你所爱,爱你的男人。激情的肉体是如此美丽,我的灵魂是大地上的一缕轻烟。我们已经相会过,这已足够,我们已经任性地拥抱过,我们永远不会唱那首哀伤之歌!
映霞敢爱敢恨,她自信地知道幸福的生活就是自己成为自己。
映霞的诗优美,抒情,细腻!当然无数诗人的作品也是如此。但是,有多少诗人为阳光而快乐?有多少文人接受广阔的世界有一天将和时间一起消失的永远不可能是爱?
她坚定不移地用爱胜过所有的考验。
映霞的诗歌有令人不可抗拒的诱惑,使人一旦接触了就不得不沉醉其中与她共舞,不能自拔。她有女性极深的似水柔情,又有男性不羁的潇洒脱俗。她很清楚自己在某段生命中要走的路,她从不忽视自强不息的重要。她绝不忘记感恩!
作为一个女性,或者更准确地说作为一个人,她是赢家,而且得胜有余了。
“我只想透过你的爱来看世界!”
向着天空在飞,她仍是一只会唱歌的青鸟。
在爱的原始拥抱中,映霞的诗如鹰展翅,盘旋在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