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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 nuni努尼(第1页)

U女儿天生喜欢小动物,天天对着流浪猫流浪狗用爱发电,“喵喵喵、汪汪汪……”就差直接抱回家了。

我跟她说:妈妈以前也有一只狗,但是它离开后,我再也不敢养了,因为接受不了它离开的事实。

它叫努尼。如果今天它还活着,应该是一只三十五岁的狗前辈了……

依稀记得,在我两岁那年,它才进入了我的稚童世界。在此之前,我几乎没有什么记忆。那些关于努尼的零星片段,也只是我因为欣喜而留下的深刻记忆。剩下的比较详细的回忆,都发生在以后我们共同度过的七年快乐岁月中……外婆告诉我女儿小添,努尼的名字是你妈妈自己取的。

这是事实。我努力回想当时给狗狗取这个名字的含义时,脑子里面却是一片空白……记忆只留给我的这只长着棕白花斑,爱摇尾巴,整天围着我转的小狗的轮廓。我无数次的梦中,它脖颈下挂着我给它系的铜铃,摇着尾巴向我走来。却又在我快触及到它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都从那只会自己开门的狗开始……努尼会开门。它最喜欢开的是我家的那扇纱门。它总是优雅地直立起身子,爪爪往纱门的纱缝轻轻一搭,两只后腿往后小碎步倒退,等门缝张开能通过它的身子,它会迅速地从半开的纱门里蹿进房间。当它的尾巴通过纱门,门正好“咚”地关上。我曾经担心纱门会夹到它的尾巴,可它从来没有,努尼每次都乐此不疲地玩着它的“惊险游戏”。它就是这么聪明伶俐!

于是,便有了一个我最遗憾的梦想。

我清楚地记得,自己那时总是羡慕所有的英雄都有一匹马,在马背上大喝一声:“驾!”立即驰骋奔腾,所向披靡。似乎这一声扬鞭“驾”承载着我儿时的英雄梦想与美好愿景。

那时,我也希望能骑马,尽管不要求像电视里的英雄那样策马扬鞭、与风共舞,只想尝尝那种骑在马背上的感觉。于是,我就把主意打在了努尼的身上……

其实努尼很喜欢我跟它亲近的。它喜欢趴在地上让我摸摸它、逗它玩。但是每次它一旦发现我有坐在它身上的意图时,它总会飞速地起身从我的腿下溜走。而我不到黄河心不死地在它身后追赶,企图抓住它,它就撒开四腿没命地到处突围……有时,我运气好,刚沾沾自喜地坐上它的背,它总是狡猾地蹲下后腿,把我滑到地上,然后继续它的“逃亡生涯”。

努尼在外面逛了几圈,知道我在焦急地找它,或认为它可能离家出走时,便乖乖地夹着尾巴回来了。看到我又高兴地抚摸它,它便又摇着自己那根像雨刷一样的尾巴,很有节奏地摇摆……在我身后屁颠屁颠地到东到西晃悠了。也因此,我一直没有完成自己像英雄那样策马扬鞭的梦想。

我觉得,努尼是狗中之另类。

总认为狗是爱管闲事的,但努尼很懂得明哲保身。除了看到家里来了熟人的时候,它有那么点人来疯外,它总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漫不经心、慵懒地躺在茶几底下,不时瞄几眼现场。它不会像别的狗狗那样,只要看到陌生人就乱叫,它只会在门铃响的时候吼几声,看到我们去开门,就安静地看着门打开。它也不会像别的狗那样跟陌生人亲热,它只会对进门后,跟我们打招呼、认识的人,敷衍地摇一摇它的尾巴,随后又趴在门边眯着眼睛晒太阳。但是对自己家里的人就不同了,它总喜欢把前两个爪爪往你身上搭,努力地、快频率地摇动着它犹如雨刷的尾巴。雨天它喜欢“画梅花”,在雨水里逛一圈,你会发现泥里,家门口,地板上,到处是它爪爪的梅花。它会心血来潮地在你裤子上印几个,或者它看到你手中拿着它喜欢的吃食时,站立起身子,往你身上搭几朵“梅花”其他的时间,它都很乖,从来不在床上画它的梅花,这令我很开心,觉得努尼真乖。

接下来,我要说说努尼的百家饭“门槛”。

20世纪80年代的孩子,许多依旧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虽然我不是,但努尼居然是吃百家饭的仿效者。努尼总是喜欢在吃晚饭的时候出去溜达。那时的市民大多住在没有空调的老旧房子里,夏天的傍晚,邻居们往往喜欢开着门用餐,或者干脆在自家小院里摆张小桌吃饭。努尼总不失时机地钻在邻家的饭桌下。邻居也都喜欢它,向它投掷食品。因此,每天努尼都能换口味,乐此而不疲。

努尼往往在邻居家的门口站一会儿,然后选择出门直走,还是左右拐弯?走着走着,它会在一家邻居的门口停下,估计这家饭菜香味闻起来最合自己的口味。于是,努尼悄悄地、乖巧地在这家邻居的椅子旁蹲着,安安静静地等到人家收拾碗筷了,它才来到饭桌底下。最后,挺着圆圆的、胀鼓鼓的肚子拖着剩下的几根骨头回到自己的窝里。你们看,努尼的“门槛”是否有点精?

下面说说努尼的“状书”。

一次母亲带我出门欢度“六一”。那时的努尼也只有三四岁。

或许它不开心,因为儿童节导致它独自玩耍。那天下雨,努尼踩了雨水回到家里在地板上“画起了”梅花。父亲拿着扫把,不喜欢努尼的“画作”,就给了它的腿一“扫把”。努尼就老老实实地趴在茶几底下,不理我父亲,也不理它的肉骨头玩具。任我父亲哄它、逗它,它都静躲在茶几底下生气……等我们回到家,它蜷缩着一条腿,另外三条腿走路,一瘸一拐地挪到母亲面前,显然准备告状。

父亲连忙告诉了我母亲,担心是不是那一“扫把”打坏了它的腿。

母亲揉揉它蜷缩着的腿说:哦,原来是被打了啊,我等下找他算账,话音刚落,努尼觉得自己有人“撑腰”,便放下了那条腿,“结束表演”,飞快地来到院子里,继续“画”它的梅花。

原来狗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还能够打得啪啪地响……再聊聊狗狗的和平。

妈妈从路边捡来一只受伤的、残废的、正被调皮的男孩们玩耍的小鸭子!随后,她怕这只小鸭孤单,又买来一群小鸭来陪伴。努尼并没有排斥小鸭,孤芳自赏,而是友善地每天与小鸭玩耍。看着那群小鸭从黄毛长到黑毛,黑黑的毛上泛着绿绿的光,甚至还“屈尊”,伙同那群“嘎嘎”叫着的鸭子一起在弄堂里散步,还一起有节奏地唱着它们的歌——“汪汪”“嘎嘎嘎嘎”,“汪汪”“嘎嘎嘎嘎”……

我脑海里突然创造了一个新名词:“牧鸭犬。”

可是我一直纳闷:既然努尼能与鸭仔“和平共处”,那为什么总是不能好好对待到我家院子里来觅食的麻雀呢?……我们又没有交给它保卫领土的任务?

最后说说,至今为止最伤痛的离别。

小时候就知道,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比如:玩耍了一会儿,就天黑吃晚饭了,过年只放了几次鞭炮,就手上粘着糯米粉过元宵节了……努尼的离开,也是时光的流逝与最开心的童年的结束。

用现在的话来说,努尼是无证狗。而且,有关方面为了打造陆家嘴商圈,致使我们面临搬家撤离,也一直有联防队的大叔们在抓狗,清场。

那是秋冬季节,或许有人想找狗狗来打打牙祭、滋补滋补,仅一墙之隔舅舅家的狗被抓了去。努尼大概知道了它即将面临的命运,每一次联防队冲到我家来抓狗,它总是小心潜伏在茶几或床底下,等到“入侵者”走了,才放心地钻了出来。

这群大叔白天来抓了好几次都抓不到努尼。过了几天,他们“改变战术”,故意深更半夜气势汹汹地来砸门,努尼以为来了坏人,作为忠心耿耿看家护院的“卫士”,冲在第一线龇牙咧嘴地对着门外未知的危险,汪汪汪大叫,谁知就这样“暴露了身份”,活生生地被抓走了!

记得那时候的我一边哭一边喊,在破旧的卡车后面追了大半条马路,最后被爸爸妈妈抱回家,然后撕心裂肺哭了一个多星期!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只要想起此事就抽抽搭搭,悲恸不已。爸爸看不下去了,出于同情、怜悯,帮我养过好几只小狗。可是,在我眼里,它们都不是努尼,得不到我的认可和喜欢,我赌气地全都不要。一直到现在,我还在想努尼,我只要努尼!

即便到现在,只要在马路上瞅见有点像努尼的狗狗,我都会对边上的亲友说,你看,这只狗狗多像我们的努尼……物理上的死去,是生命的终结,而哲学意义上的死去,是最后一个记得的人的遗忘。所幸,我的努尼没有走开,因为它没有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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