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思考拙著的书名到底叫什么?有一天突然来了灵感,——在春日暖暖,惠风和畅,阳光不太强烈的花园里漫步,满目风轻云淡,便想到了“淡淡”这个词。但如果仅仅用这个词,又觉得有点单薄。
出一本自己写的书,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前所未有的事情,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文笔平平,算不上出众;加之我三十几年的人生也未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惊涛骇浪,因而谈不上会有小说般的精彩绝伦和跌宕起伏。所以,用“淡淡”来描述我的书的大致内涵,似乎比较准确。
想着就要出书,必然会翻出自己以前的习作。感觉自己那时候年轻,还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却道天凉好个秋”的年纪。回想逝去的那段时光,觉得那时候的自恃年轻,好像都没有好好地珍惜……于是,便有了淡淡的失落,那是回不去的青春啊。
回眸那时候的一些文字,淡淡地回想过去,原来那些日子就算心中波涛汹涌,表面上依旧悄悄流逝,不见波澜。我生活中唯一打破平静的就是女儿小添出生的那一刻——啼哭声划破了产房凌晨的宁静,医生测好小添的身高体重、打好预防针,她哭好、闹好、睡着了……随即整个楼面又被寂静所吞噬。时间依旧嘀嘀嗒嗒地流逝,小添静静地卧在我身旁,我还撑着打架的眼皮打量着与之紧密共处了38周,却又是我第一次见到的小生命,陌生而又无比熟悉。于是,生活中犹如加入了一颗五味子,却又马上融入了时光的海洋;溅起一朵小水花后,又毫无涟漪。随着时间继续一分一秒地过去,围绕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日复一日继续到现在,我的一切,似乎又淹没在芸芸众生中。
生活总是在继续,依旧平静无奇。淡然……就像翻开一本若干年前的相册,回忆点滴,中和了表面的平静和内心的起伏汹涌。人生,到了一定阶段,便越来越喜欢淡然的感觉。
淡然的感觉,像春天的风,温婉柔和,却不失希望。淡然的感觉,似连绵的山川,沉默不语,却不失威严。淡然的感觉,如奔流的溪水,清冽欢快,却不失澄澈。褪去浮华,删繁就简,越来越爱这种恬静的淡然。淡淡地生活,淡淡地思考,淡淡地微笑,淡淡地去爱,爱自己,也爱值得爱的人……记得《菜根谭》中说过:“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故君子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
是的,这些悟言,我觉得非常入心,——当风吹过,稀疏的竹林会发出音乐般的声响,风过之后,竹林又依然归于寂静,而不会将声响留下;当大雁飞过寒冷的潭水时,潭面就会映出大雁那曼妙的身影,可是雁儿飞过之后,潭面依然晶莹一片,不会留下大雁的身影,一切都重归于淡淡的平静。而我,在书中想说的事或感受也是淡淡的,许多叙述的事和思考,简单而又絮絮叨叨。如同我们淡淡的生活。由于拙著比较多地涉及自己淡淡的人生中的思辨,所以,用“淡淡”加以概括,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君子临事之时,才会显现出自己本来的心性。一旦事情处理完,心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我常常在想,人有烦恼,就是因为不该记的也抱着不放,无形之中就会背负太多,反而难以前进。大千世界,接踵的人擦肩而过,大家都带着各种表情,其实大多数人的表情都是淡淡的,不管他们身后有着怎么样错综复杂的事儿,淡然似乎就是成人最好的社会面具。淡淡,也是最捉摸不透的。“心静即声淡,期间无古今”,“心静则身安,万物静观皆自得”“若无执念在心头,人生何处不清欢”“但看人间三千事,先来轻笑两三声”你看,那么多淡然的诗句,总能告诉你古人、来者的豁达淡然心态。”
先贤庄子也曾经讲过一个很好的比喻,叫作“虚舟(即空船)”:“方舟而济於河,有虚船来触舟,虽有惼心之人不怒。有一人在其上,则呼张歙之,一呼而不闻,再呼而不闻,于是三呼邪,则必以恶声随之。向也不怒而今也怒,向也虚而今也实。人能虚己以游世,其孰能害之!”
用现在的白话文解读,那就是如果有一个人正在横渡一条河流,而有一只空船撞到了他的船只,即便他的脾气很坏,他也不会生气;但如果他看见船上有人,他就会大声叫喊,让他驶离。如果叫喊声没有被听到,他会再喊一遍又一遍,然后开始破口大骂。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人在那只船上。但如果那只船是空的,他就不会大声叫喊,也不会生气。如果你能够腾空掉你自己的船,来横渡世界这一条河流,或许就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不得不为“虚舟”之说点赞!是的,如果有“空船心态”,也就是我前面提到的淡淡的心态,则人生会少好多纷争,人就会少生闲气。其实,生活中很多事,光靠生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放低姿态,不自以为是、固执己见,把自己某些消极情绪淡化,就容易化解矛盾,排解不必要的烦恼。平淡即幸福,淡然地面对一切,执着于平淡的生活,幸福很简单,平淡是幸福的味道,安享平淡的时光,幸福如影随形。感恩于当下,活着就是一种美好,珍惜平淡的日子,每一天都珍贵无比。安于平淡的时光,幸福在心中蔓延,岁月滋养着幸福,漫步岁月之间,体会平凡而又淡然的幸福。
淡淡的生活,藏在百姓人家的寻常日子里,对于我们这年纪的人而言,处于压力的漩涡:上有老下有小,肩负着生存压力和社会压力。所以更要注意控制好自己的心态,诸事如过眼云烟,或许换个角度看就截然不同。专注于平淡的生活,乐享烟火人间,演绎永恒的幸福,可能这就是拙作诞生的真意之所在。
在本书即将出版之际,我还要特别感谢指导我写书的张文龙老师,他从电视台开始就对我悉心栽培,一直到现在,像灯塔般指引着我。还有帮助我出书的唐根华老师,以及上海文汇出版社的领导和出版社编辑老师,衷心感谢您们!当然要感谢的还有我的母亲迷人的洁霞女士、终身队友栋栋和宝贝儿小添,及所有的亲朋好友,包括看到这里的您。
还希望得到广大读者和专家、老师的批评指正!
2023年3月19日于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