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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法院到民政局的路,和回家的路是一条。
七年前我们去取证,七年后,同样的路,我们也去取证。
“公司股份我都折成现金打在你卡上了,之前让秘书整理好了,你看看,都收没收到。以后公司盈利我会按月都给你汇过去,如果你有需要帮忙的,我也希望你给我个帮你的机会。”
“我。。。。。。我不会打扰你和小宝的正常生活的,我每周只看她两次,偷偷地。”
“杳杳,当年我没能力,让你受了委屈,又吃了那么多苦,后来什么都有了,我还是没守护好你。”
“我始终欠你一句,对不起。”
像往常一样,他把我送到家楼下。
只不过这次他没跟在我身后上楼。
他的手向前够了两下,指尖和我的胳膊刚好擦过,只能收成拳头攥紧,绷出手背一条条青筋。
他有些徒然地摩挲着脖子上挂着我戒指的项链。
何以桉看着我,声音很轻:
“我走了。”
我没有回头。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
“江杳,我真走了。”
说完,他转了身,往和家相反的方向去。
他的背影瘦高,走路时脊梁刻意挺得很直,像是从未为谁弯过腰。
一如当年那个,站在领奖台上,意气风发地向所有人宣告他结婚了的少年。
。。。。。。
春夜的风虽凉,但不刺骨。
我刚下班,去何以桉公司接小宝回家。
“妈妈!”
小宝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扑倒我怀里。
我冲何以桉客套地点了点头:
“辛苦你了。”
他连忙摆手,小声嘟囔着,被我的声音全然盖过去。
“没事的杳杳,我们是一家人。”
“小宝乖,告诉妈妈,今天都干什么了。”
她很聪明,才七个月大就能发出一些模糊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