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五十九（第3页）

晚饭是在一家火锅店吃的，吃饭的时候米粮和二强都来了，大家很高兴，猫眼还唱了几首陕北民歌，吸引得周围顾客和服务员都来听。

回家的路上，米粮有意和菲菲走一条路，雀儿明白米粮的意思，就和二强陪其他几位走了另一条路。

走了一段路，两个人都没说话。

米粮终于忍不住了，就告诉菲菲，说雀儿已经给他说了菲菲的意思。

菲菲仰起头，看了看米粮。

米粮说：你是个好姑娘，单纯、善良，我理解你。

菲菲说：那就谢谢你了。

米粮说：可是你也有不对的地方。

菲菲惊异地问：我？不对？

米粮说：那笔钱是我送你的，当时就说清楚了，不要你还！

菲菲说：我知道你说了，可是当时我就没答应。

米粮问：为什么？

菲菲说：不管是谁的钱，借了都是要还的。

米粮说：咱们立个字据，再叫个中间人做证明。

菲菲说：那也不行！我不能那样做，那样做了我的心一辈子也安宁不了！

米粮犹豫了一下，问：你真这么想？

菲菲毫不犹豫地回答：真的！千真万确！

米粮说：那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了？

菲菲说：你在我心里，早就是我的哥哥了，这些年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看。真的，我很感谢你，一辈子都感谢你！

米粮看着菲菲认真的样子，终于发现这女子性格中也有倔强的一面。

米粮又问：你就再没有什么想法了？

菲菲说：当然有啊！那就看有没有缘分了。比如说，我很快还完了账；再比如说，你还没找到合适的对象……米粮沉思了一下，问：你说啊，怎么不说了？

菲菲说：可是，往前的路是黑的，世界上一切事情都在变，谁能保证得了呢？

米粮说：世界上的事物确实随时都在变化，可是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的，不变的永远都变不了！比如我，肯定不会变，我敢保证！

菲菲感动了，说了一句“谢谢”，眼泪就流出来了。她明白米粮的意思，理解米粮的心。

米粮说：就这么点儿事儿，你怎么总说谢谢呢，搞得人都生分了。

菲菲说：小时候，我爷爷、爸爸都对我说，做人要有良心，要常记人的好处。

米粮说：我知道了。

菲菲说：你放心，我会把事情做好的，也会把工作做好的，我会把自己的一切都弄好的，再不会像过去那样过日子了！

米粮说：我相信，也能理解。

菲菲说：你以后就知道了。

米粮说：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菲菲说：你不知道！

米粮笑了笑，说：也许吧。

街上的行人少了，汽车也少了，米粮和菲菲肩并肩走着，路灯照得两个人的衣服都在泛光。前面还有一段路，不长，就要拐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