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猛然抬头,失声问道:“失踪的人是他?”
杨秀点头。
“皇上下了死命,五日之日必须把人找出来。顺天府一会儿来人,咱们须配合调查。”
宋黎不再迟疑,将那日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
“那人只怕与卫家有仇,听见卫家二爷怀疑自家大哥科举作假的事,便嚷嚷了出来,此事未必是真!”
杨秀沉吟片刻。
不管是真是假,有这条线索,必须跟进。
“来啊,把卫毅当时参考乡试的试卷找出来。”
“大人,既然要查,便查个清楚明白。不若把卫毅参考的所有卷宗都找出来。”
杨秀想了想,同意了。
“听见了吧,赶紧去找!”
宋黎见杨秀没有问贡卷丢失的事,以为他自有主张,行了一礼,便打算告退。
半只脚跨出门槛,杨秀突然喊住他。
“宋吏目,贡卷近期由你负责,你对德平三十四年的卷宗可有印象?”
杨秀不过多嘴一问。
他问过郎中他们几个,都是一头雾水,说不出所以然。
宋黎不过刚来没几日,更不可能知道。
不料,下一秒。
“有!”
杨秀瞬间眸光大盛,目露惊喜。
郎中、员外郎、主事三个则是面面相觑。
嘴巴大张,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郎中脸色尤其不好看。
自已是仪制清吏司的最高长官,宋黎不过一个九品吏目,还是皇上恩赏的。
他最看不起这种恩荫的子弟。
当下冷哼一声,不阴不阳地讥讽。
“宋吏目,说话最好托一托下巴。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是啊,宋吏目,你才来几日?咱们经年的老人了,都不敢说熟悉哪一年的贡卷。”
“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事,说谎话就没必要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宋黎讥讽地体无完肤。
杨秀眸中的光芒渐渐熄灭。
郎中三人的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微弱的希望。
是他心急了,才来没多久的宋黎怎么可能熟悉某一年的贡卷。
连他这个老人,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宋黎怎么可能做到?
他叹了口气,挥挥手,想让宋黎出去。
他也是从年轻人过来的,明白宋黎想出头的心思,能够理解他,不会怪他。
宋称知道他们不信自已。
他上前一步,冲杨秀一揖到底。
“大人,下官的确熟悉德平三十四年的卷宗,那年考题为何、何人参考、何人督考,下官全有记录。”
杨秀激动地站了起来:“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