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言放在身后的拳头慢慢松开,脸上也多了一份怡然自得。
该说不说,吃软饭的感觉确实挺不错的。
姜沉鱼冷哼一声,不满意地说:“再说一遍,谁是倒贴货?谁不要脸?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长得丑想得美?”
这不仅仅是把他的话还给了他,还带着些羞辱人的意思,王大海不愿意回答。
姜沉鱼也不着急,只再次加大了手上的力气,比最开始还要用力。
像是有一把锁牢固地锁上了他的呼吸道,一丁点儿的空气都跑不过来。
他再顾不上脸面,急匆匆地说道:“是我,我和我儿子是倒贴货,我们不要脸,我长……长得丑……”
脑子缺氧,不仅不记得姜沉鱼说了什么,嘴巴也没了说话的力气。
姜沉鱼翻个白眼,“就这能耐,还对人家一小姑娘说三道四,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她拿着保镖的钱,只是履行自己“保镖”的职责,不想真的闹出人命。
见王大海是真的不行了,才像是丢垃圾一样把人丢了出去。
转头对老板邀功:“老板,要不要再揍他一顿出出气?”
“不要随随便便动别人,万一他们有传染病怎么办?”顾谨言无奈,掏出随身携带的纸巾给她擦了擦手。
姜沉鱼歪头,有些不懂顾谨言的意思。
他刚刚不是生气地想要动手,她才替他动手的吗?
他现在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是不想给我发工资吧?”姜沉鱼眯了眯眼睛。
顾谨言无语,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联想到那里的。
“就那么一点点的心眼子,全长在钱上了。”顾谨言捏捏她的脸。
她看着瘦,但脸上的肉捏起来很舒服。
“老板,你捏到我口水泡了。”姜沉鱼无辜地眨眨眼,口水泛滥,蔓延到了唇边,把嘴巴变得润润的,红红的。
他视线停顿了一下,很快又逼着自己移开视线,快速地放开了她。
像是为了转移尴尬似的,他又清了清嗓子,道:“看好了,我教你怎么对付不喜欢的人。”
姜沉鱼撇撇嘴,心说就你这多走两步路都喘得不行的小体格?
还好意思教谁呢?
顾谨言看出了她的意思,也不生气,只对外面道:“你们进来吧。”
随即就有保镖抬着一张床走了进来。
床上盖着白布,白布下显然是一个人的样子。
顾谨言微微抬了抬下巴,保镖立马就把白布扯掉,露出了上面的人。
王平。
王平脸上的纱布全拆除了,露出烫熟了的烂肉,身上只穿着一个单薄的病服。
床的两边还从上到下都绑着硕大的冰块儿,濡湿了他的衣服,冻得他牙齿都在打颤。
姜沉鱼不理解,“为什么要放冰啊?”
“把他止痛泵拆了,他容易疼晕过去。”顾谨言并不隐瞒,也不怕姜沉鱼害怕。
经过顾欢喜的事儿,也让他长了一个教训。
既然拦不住别人对花儿的觊觎,那就让花儿长出最毒的刺。
他改变不了自己的死亡,没办法一直保护爱的人,又不想让他们受欺负,那他就把“保命”的手段亲手教给他们。
就从姜沉鱼开始。
这要是让姜沉鱼山上的那些师兄师姐知道了顾谨言的想法,一定会对他翻个白眼,顺便“呸”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