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当初为何不极力劝阻朕!!”
“微臣该死!”
“来人,传朕旨意,周三畏殿前失仪,贬为楚州司马。”
第二日早朝上,周三畏被贬的旨意传来,朝廷众说纷纭。
笑得最开心的却不是慕容冘,按道理来说,两人对立了十几年,如今周三畏被贬,那慕容家的势力又能扩展一番了,慕容冘应该开心,可是他却只是肃着脸,仿佛不痛不痒。
皇帝病了,太子眼看再次毒发,监国的任务落在了二皇子和四皇子身上。
二皇子和四皇子拿着圣旨昂着头走出了太和殿,病床上的皇帝睁开了双眸看向门口,又闭上了双眼。
周清远和萧焕在羽林军的护送下,一路潜逃,躲过了不下十次的追杀,这才到了颖川。
箫焕一路默不作声,有一次甚至想偷溜离开,又被羽林军发现打晕扛回来。
他不想去什么颖川,他想回西北,他不信父亲阵亡,他要回家。
周清远看着他低头不语像头倔牛似的,着实让人又气又怜。
“你知道一路追杀我们的人是谁吗?”
“是二皇子!是慕容冘!他们想用你拿捏西北侯!!”
“你知不知道你这时若是回西北!你害的就是西北侯!一个抗旨不尊就够砍的了,还有太子殿下,为什么让我带着你一起到颖川,你不知道他的用意吗?!你懂点事吧!”
萧焕被骂了一通,鼻涕横流抱着周清远大哭了一场,总算不再想着逃跑,老老实实地跟着周清远回了颖川。
陆朝和萧佑丞看见狼狈的周清远几人,也是心中大惊。
“你们怎么来了?!”
“殿下,我爹说了这是太子让我亲手交给您的,他说您看了便会知晓了。”
康王迫不及待地接过包袱,里面是一块玉玦,底下是一封厚厚的信,还有好几本书。
几人识趣地走出书房,带上房门,陆朝看着头发杂乱如草,胡渣布满下巴的周清远,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人默默地坐在门前的石阶上,相顾无言。
不一会儿,慕容贠和商夫子两人便匆匆赶了过来。
不知三人在里面说了什么,等陆朝进去的时候就发现三人眼眶都是红着的,特别是萧佑丞,悲痛的眼神中还夹杂着愤恨。
“陛下病重暂未清醒,太子毒发,如今虽是二皇子和四皇子监国,但是其实还是慕容丞相说了算,这调兵之事拖了又拖,西北大军恐怕等不了这么久。”
“太子不是治好了?”这个问题周清远想了一路,如今总算能问出口了。
萧佑丞摇了摇头。
“太子其实不是中毒,是中蛊,那巴雅公主的药是另一种蛊,吃下去表面是痊愈,其实只能维持两个月,这不过是为了吸引陛下中计的诱饵罢了。”
“好毒的计谋!难怪我泱泱大元,竟无人能治,竟然是蛊!”
陆朝发现,萧佑丞提及太子时眼眶又红了。
“蛊毒是苗疆之术吧?太子怎会中蛊?”
萧佑丞摇了摇头。
“如今最重要的是西北大军被困朔州,恐怕撑不了十天,若是朔州失守,边疆就破了个口子,其余十三城恐怕保不下来。”
商夫子扯了扯胡子。
“西北大军被困,除了要解决粮草,还有一个兵力问题,其实最好是能从中央军抽三万兵力,营州抽三万兵力,只是没有圣旨,我们根本不可能调动。”
陆朝看了看牛皮版的地图,摇了摇头。
“其实也不一定要借兵力。”
与此同时,西北大军的城墙上,有人跟他异口同声说了这句话。
萧峥左手指了指鞑靼扎营的地方。
“鞑靼与罗刹是联盟,因为有利可分,若是他们联盟不了呢?或者他们与我们联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