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皆有声响。只要有声,她便听得到。
众人皆屏住呼吸,钱恕也是。
不知为何,比起自己射筝的时的轻松,他此刻竟也会莫名的跟着紧张了起来。
“咻”的一声,三支箭齐发,一支射中头,一支射中屁股,一支落了空。
俞苒烟和俞观仪愣了许久才回过了神来,那边的杨媣绾和林棠之也倏地松了口气,好歹是没丢人。
钱恕愣了眼,这若不是他亲眼所见,定会以为只有在做梦才会有的情节。
众人也都惊掉了下巴,一个文官的女儿怎么会有这般好本事?
俞霜儿不得在心里暗笑。
她因为眼神不好,所以射箭总是瞄不准的,但是她耳朵偏是极灵的,若是蒙了眼,更是事半功倍。
白邺还因此总是嘲笑她,说她是真真儿的兔子眼睛,驴耳朵。
“怎么样,愿赌服输吗?”
钱恕见她笑得一脸嚣张自然是恨得牙痒痒,但结果就摆在这,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好愤愤的离场了。
“太傅府九。。。九小姐胜!”
那裁判也是愣了半晌,才颤颤巍巍的宣布了结果。
俞霜儿露出一口白牙欢快地笑着,像是中了榜一样愉悦。
众人又是欢呼一片,还有人吹起了口哨,自然是越热闹越好。
“她是不是那个当年被摄政王甩了的那个姑娘,半年前摄政王大婚还去给新郎下了药的那个?”
场上不知谁来这么一句,众人皆陷入了回想。
从前就有这么个传闻,说三年前还未定太子时,皇上和摄政王都要拉拢俞太傅至门下,结果皇上先人一步娶了俞家五姑娘,也就是当今的皇后为妻,所以夺嫡成功了。
而摄政王晚了一步,再娶俞霜儿已是无用。但正因此事她名声尽毁,都说是被摄政王抛下的女人,哪个敢娶?
于是在半年前摄政王大婚之时,发生了这么档子事,俞霜儿下了泻药于摄政王,害得摄政王当天晚上连洞房都没圆就去传了太医,折腾了三日才作罢。
由此她便一夜成名了,再也没人说她是不要脸皮去攀附人家摄政王还抛弃的女子了。
不过传说也只是传说,毕竟谁能想到那敢给摄政王下泻药的女子居然是个一脸稚嫩的小黄鹂。
众人这会儿子再看她,神色骤变。
这样的母夜叉,谁敢惹啊?
林昱舒歪着脑袋瞧着这处事不惊娇小的身影。
申时的余晖过于绚丽,透过竹帘照在她脸上却像是发烧,她却并未在意脸上发烫的温度,也未在意周遭人剧变的眼光。
他勾唇一笑。
有点意思。
之后便是正常的比试流程,徐国公也终于松了口气,好歹是没再生出什么事端。
这今日的迎秋宴北安侯府和太傅府都掺和了一脚,好歹自己那边都没得罪,没躺了这趟浑水。
那边俞霜儿回席之后,杨媣绾就拿着小团扇疯狂轻拍她,责怪她竟这般胆大,说上场去就上了场,连知会自己一声都没有。
俞霜儿也赶忙赔了不是,笑着说下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