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媣绾听了这话也没起什么太大的波澜,她早就猜到薛翊这样的性子,自己就算是提醒,最后也是无济于事的。
可是他还是太过幼稚了些,只凭“公正”二字便以为自己坦坦荡荡了,做官如此,感情也如此,迟早会吃了大亏。
“我只是不想,在她对我没有任何好感时,便贸然求取前进。”他抬起那双清澈的明眸,“你会帮我吗?”
“看本姑娘的心情吧。”杨媣绾拿起桌上的茶壶,笑道:“可薛翊你要知道,这条路艰难得很。”
“我知道。”他垂下头来,握紧了拳头坚定地说道。
而与此同时,在郝记酒楼之上,林昱舒正有意无意地望着远处,不知在瞧些什么。
“怎么,每回都去攀月楼的爷,怎么今日想起来这了?”暮少卿进了来打趣着。
又道:“莫不成陈酒喝多了,要换换口味改喝清茶?”
林昱舒却不理他,只顾磨挲着杯子沉思。
暮少卿坐在了他对面,拿起了茶壶为自己斟上了一杯,举止之间尽是优雅。
“明明是表兄弟的关系,却碍于眼下这个局势要唤我声舅舅。”他讥笑着,“你亏不亏?”
林昱舒冷冷地剐了他一眼,“你皮痒了?”
暮少卿没再反驳,面上泛起笑意,倒很是高兴他这番反应。
“白邺和苏长昀那边你还要瞒多久?”
听了这话,林昱舒愣然不语,并不打算回答。
“他们早晚都会知道你是苏长寻的事,到时候会怎么看你?”暮少卿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同室操戈可不是大家最想到看的下场。”
“这无需你操心。”林昱舒淡淡道。
就这样热脸贴了冷屁股,暮少卿自然是不忿的,但良好的素养却始终没让他将怒火表现在脸上。
“是我多嘴管了侯爷的事。”他忍着微怒,夹着些许不满的口气道:“侯爷打算何时解决侯家余孽和越家的事?”
林昱舒却好似没看见他变化的语气,只是淡淡地回道:“留着吧,我自有用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暗夜军还我?”
“我并不打算还你。”
“什么!?”
暮少卿额上的青筋略微暴起,却依旧还是强颜欢笑地对着他,“我想侯爷应该搞清楚,暗夜十二弦是我们暮家的人。”
“是吗?”林昱舒详装惊讶道:“可是刚才还有人说了,咱们是表兄弟的关系。那又何故分的如此清楚,这暗夜军到底是你的还是我的?”
暮少卿紧握着拳头,面上虽依旧从容,心里却早把这泼赖骂上千百遍了。
林昱舒却没搭理他,闲散摇着扇子望向不远处,目光所到之地正是太傅府的院内。
此时的俞霜儿正和六月和琥珀踢着毽子,欢欢闹闹的,出了一头的汗。
“你瞧我的,嘿!”
俞霜儿一个飞腿将毽子踢给了琥珀,琥珀又传给了六月,不想六月技术却不佳,拿毽子直直的飞向了端着茶水前来的垂笑。
垂笑瞧着飞来的毽子一愣,手里端着茶盘又不能敏捷地躲开,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等着那毽子锤在身上。